江潮躺到了床垫上,心里想着不要去管他,反正现在这样的境地都是他自找的!
他不知道从哪儿搬了一垛杂草,生成了火堆,整个空间更暖了些。
江潮晕乎乎的半眯着眼睡下。
却不知道是不是白日杂事入了梦,她的耳边总是响起一串一串的杂音。
“我答应过湘黎,如果我找到了相守一生的女人,会带过来,和她吃一顿饭,就当认亲了!”
“湘黎精神不能受刺激,今晚委屈你了!”
“现在就是藏宝洞啊,这里有我的潮宝
!”
“对,我是淤泥里长出来的,你是温室长大的,云泥之别对吧?我们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交集,要不是我强求,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!”
“抱歉,我真的不知道。我从小到大还没被哄过。”
时间定格,大脑卡顿,那句“没被人哄过”停在她耳边,像一座大山,搬不动挪不走。
没被哄过有什么了不起的?
有必要用那么寂寥空洞的语气说出来吗!
她是家里长姐,也受过委屈,也经常被妈妈训,但她似乎幸运很多。
十六七岁的时候,他被陆家扔来山上荒野求生,她在干什么呢?
她几乎天天在学校里枯燥的刷题。
好像有次画画的竞赛,母亲对她寄予厚望,她却因为前一晚熬夜看言情小说,精神不好,没拿到奖。
母亲回了家气得要打她,手刚举起来,就被爸爸拦下了。
爸爸老母鸡一样的护着她,对着强势的妻子头一次硬声顶撞起来:“潮宝是我的宝贝,谁也不能动她,你也不能!”
她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,似乎都被爸爸这样毫无保留的爱意抚平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