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休辞并不欲与病人计较,他起身走到了云惜身边,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。
“为什么要躲起来?”裴休辞问道。
“我记得你的病例中没有这一项,你在怕什么?”
云惜抿了抿唇,把头深深垂了下来。
“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恶意......”
她的声音轻轻地,仿佛风一般,一闪而过,裴休辞差一点就没有听到。
“什么目光?”
裴休辞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一路上的事情,也明白云惜口中所谓的“不友好的”目光,但他并不满意她的回答。
“怎么,这该死的抑郁,还能让人患上臆想症?”
云惜猛地抬头,看着裴休辞戏谑的目光,心底一阵冰凉。
“你不信?
”
“也对,你从来就没信过我。”
云惜苦笑一声,垂下眼眸错开了视线,不再看裴休辞。
她这样再度无视自己的态度让裴休辞分外不爽,他伸出手来掐住云惜的脸,强迫她看着自己,目光如同雪天冰刃一般扫视着云惜。
“云惜,在我面前不需要刻意伪装,你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,无论发生什么都先推卸责任,要么就是这副懦弱不敢反抗的样子。”
“你要我怎么信你?你有什么底气,来让我信你?”
“底气?”云惜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,看向他。
“裴休辞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!”
她目光充满着怨愤,如同绝望之人的悲鸣,迎上了裴休辞的质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