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只觉得她满眼迷茫无辜的模样，也甚是可爱，随即指了指屏风后，示意她去里面换衣服。</p>
两人身量差不多，花魁的衣服穿在柳青璃身上也很贴身。</p>
等她换好衣服出来，看见花魁正坐在铜镜前，仔细端详脸上的巴掌印。</p>
柳青璃犹豫了片刻，慢慢走过去，在她身旁坐下，问：“你不抹点药吧小心留疤……”</p>
花魁的脸，应该很金贵吧。</p>
花魁无所谓地笑了笑，竟直言道：“没必要，真毁容了才好呢。”</p>
她盯着镜子里那张花容月貌的脸，眼底竟闪过一抹冰冷的厌恶。</p>
柳青璃被她惊到了，错愕地瞪大了眼睛：“为何这么说”</p>
花魁垂眸轻笑了一声，自嘲道：“觉得很奇怪对不对”</p>
柳青璃老实巴交地点点头。</p>
花魁的声音逐渐有些沙哑和暗沉：“明明我以色侍人，靠着这张脸博取男人喜欢，却巴不得自己毁容，是个人都会想不通的，可我就是这么想的……”</p>
她轻轻抚摸上脸颊，上面还有周焱抽出来的巴掌印，已经红肿得像是能滴血了。</p>
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那般，还又用力摁了摁，眼底满是赤裸裸的厌恶：“这张脸毁了，或许我就能逃离这种生活了。”</p>
柳青璃越发不解，轻声问：“既然厌倦这种生活，为何又还要沦落风尘你长得这么漂亮，肯定还能有更好的选择。”</p>
花魁突然转过身，微一挑眉，直勾勾地打量起柳青璃。</p>
看了许久，她才轻声笑了起来，极为古怪地说：“所以说我很羡慕你呢。”</p>
柳青璃错愕地啊了一声，难以置信地反手指着自己：“羡慕我”</p>
她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。</p>
花魁拿起一把桃木梳轻轻梳着耳边的头发，盯着铜镜里柳青璃的半张脸，悠悠道：“只有像你这种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女人，才会觉得沦落风尘是一种选择，殊不知，有些事，生来就是注定的，根本没得选。”</p>
柳青璃突然觉得，这位花魁姑娘身上，有很多故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