庖长很懊悔,跪在地上思绪万千。
“南宫和你们不一样,他是本宫的徒弟。”
“还有谁欺负过他,自己去领罚,今日内领罚的一视同仁过往不咎,过了今日再查到别的,就没那么简单了。”
“至于你,今日倒霉被我抓到了,只能杀鸡给猴看,领罚后辞了工务滚吧。”
又是一阵长久的沉寂,庖长哆哆嗦嗦站起来,脸色苍白,嘴唇嗫嚅着还想辩解什么,却在看到月璎黑沉的脸色后不敢再说,颤颤巍巍领了命,失魂落魄地走出去。
有他带头,又有十多个人神色黯然地跟着走了出去。
剩下的人都一副劫后余生地模样,格外庆幸自己没有得罪人。
“看看,还有谁没去的。”月璎示意南宫,眼神鼓励他。
南宫稳稳看了一圈,平日看不起自己的人都一改先前的嘴脸,讨好或畏惧地看着他,生怕他拿着鸡毛当令箭,趁机报复。
他摇摇头:
“没有了。”
月璎满意点头:
“没有就走吧,以后也别来了。”
“要来的,”没想到南宫玉恒却摇头说,“要来的,宫里不养闲人。”
“怎么会是闲人呢,在我身边也有事可做呀!”
他却仍旧执拗地摇头,月璎见劝不动只好不再劝。
“好吧,那今天就先休息一天,没有意见吧?”
她说着看向膳房内管事的人,那人忙不迭道:
“没意见没意见,是该多休息几天。”
于是她顺理成章将南宫玉恒带走了,带走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,就沿着宫中比较偏僻、景色好看的地方走一走,一边散心一边闲聊:
“最近嬷嬷怎么样?”
“没什么变化,在浣衣局做事,三日回荒园一次。”
一条不算宽的河道两侧种了两排柏树,下面一片阴影相对阴凉,月璎走到下面去,想了好久干脆直接问出来:
“你怎么不和我玩了?”
她中间缺了段记忆,既然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了。
南宫玉恒无意识抓了抓衣袖:
“殿下有了别的玩伴,不缺我了。”
“别的玩伴是谁?”
她才刚问出口,下一秒就听到有人喊她。
“月璎!月璎!”
“七妹!你不是不来捉鱼吗,怎么还是跟着来了,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看捉鱼的,快来!”
她哑然看向不远处河道边兴冲冲朝她挥手的小皇子,还有另个眼熟的窈窕身影,正是先前遇到过的那个皇子,身边的人则是惠泽公主月潇。
“说曹操曹操到。”南宫哼了一声,语气怨念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