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都有熙城的百姓在下头破口大骂,恨不能吃他的肉。
陈景身为陈家家主,一生都很得意,不想却受了今日这般屈辱。
倒是恨不得来个人杀死他。
可是他该招都招了,居摘星自然没道理费力气杀一个无用之人。
在将陈景示众几日后,崔晚棠便将半死不活的他交给了韩老将军。
老将军什么也没说,只是将他绑在了熙城大街上,于是痛恨他的百姓一人给他一下,朝他泼粪,痛哭亲人的逝去。
最后不成人样的陈景终于是死了。
而崔晚棠和宋彧则是在整理从陈景那得到的信息。
崔晚棠生气道:“前几年的羌国扰边竟然也是居摘星搞的鬼!”
宋彧道:“当时是苏小将军带兵来的西南,而带来的是苏家军,两年战役,使得苏家折损不少兵马,且皇上本就在削弱苏大将军的兵权,正好借着此事,让其他将领接管苏家兵权。”
值得注意的是,当时大量苏家军被带往西南,接管兵权的自然也是西南片区的将领。
如此便给了居摘星屯兵的机会。
崔晚棠看向宋彧,见他在想事,也没打扰他。
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胖乎乎的小金虎,一下一下拨弄着,只觉得甜。
那日宋彧来时,风尘仆仆,后来崔晚棠才知,宋彧一连赶了几日的路,换了三匹马也不敢多休息,却竟然还惦记着给她一早就准备好的新年金锞子。
第一次宋彧送她的是鼠相,那是原身的生肖,也是开头的第一年。
到这一年,竟然就送到了虎相,这是她自己的生肖,今年也是她的本命年。
她抬头看向宋彧,便见宋彧也正好看着她,二人相视一笑,尽在不言中。
崔晚棠说起旁的事来。
“陈景还说了件事,他之所以没有听居摘星的命令直接强攻熙城,除了因为觉得没必要,还因为他知道了件事。”
她将桌上放着的口供推到了宋彧那边。
漠北有漠北王军,西南自然也有属于杨家的驻兵。
五大世家,其他三家分崩离析,但杨家毕竟是皇帝自己家,优待是肯定的。
加之皇帝对羌国一直有痛恨的执念,所以驻守西南想用来抵抗羌国的兵马,绝对比大宗少不到哪去。
既有兵马,自然也有可号令兵马的兵符。
皇帝将兵符一分为四,而陈景猜测,最后一份是在韩营手上。
他有私心,他想让韩营将那份兵符先交给他,这才有了围而不攻威逼韩营的做法。
崔晚棠道:“陈景被擒那日,韩老将军将此事告诉我了,他说他把那兵符藏在了他在西川的侄子那,他侄子在一处衙门做捕快,身上自出生起就会挂着一护身符,那兵符他就封存在那护身符里。”
兵符是枚薄玉,因此也没能叫人发现。
她顿了下道:“不过,在陈景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,他便察觉局势不对,将此事通知了来熙城看他的孙巡抚。”
当时皇帝还没死,也挂念韩老将军,因此在派了孙巡抚巡查西川后,干脆就托孙巡抚去看看韩老将军。
“韩将军往上头发过信,但,估计全都被劫持了,”崔晚棠看向宋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