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听来人道:“朝廷军若是止步平城,最快也需得后日出援军,将军先逼得熙城自堵城门,便能以少量兵围城,同时,调遣兵马去往平城,假意反攻,止住平城援军步伐,再借风势,焚城。”
……
又过了一会,陈景抬头望向城头上,目视着即使包着脑袋,也要扛石头去砸登城军的熙城守兵。
随即面上露出狰狞的笑意。
多么众志成城。
可若是全都死了,那谁也记不得城中人,如何努力求生过吧。
他即刻下令,让全军继续猛攻,一副不攻下熙城便不罢休的趋势。
熙城城头。
有士兵快速登上城墙,对韩营道:“将军!守不住了!若敌军再这般不要命的猛攻,城门只能再撑半个时辰!”
城门一破,便不是他们想守,就能继续守了。
韩营也是心力交瘁。
他看向密密麻麻的叛军,随即道:“半个时辰后,若敌军不退,便封城门,并给出信,叫霁月将军,早做准备,以防叛军反攻。”
只有这样才能守住。
历来守城,绝不自堵城门。
因为守城并非只在一个守字,守而不攻,便是瓮中鳖,守城战,也是要伺机出城攻敌。
再者,待援军来时,我方也要开城相迎,或者出城合力夹攻。
且自堵城门就相当于给敌军机会,让其有机会以少量士兵围城,其他兵马出动,攻击其他地方。
这就是为何韩营不堵城门的原因。
若是不堵,待到必死之时,他自会领军而出,能杀多少是多少,可如今他们有援军,便无需开城门,否则一旦城破,敌军几日的怒火必发泄在百姓身上。
他们没有选择了。
半个时辰后,城门已破,城内只能用塞门刀车抵住敌军。
城门上,沙石倾泻而下,砸死大批叛军,但也将门口堵死。
韩营令人倒下水,冬日天寒,只要等到晚上,气温骤降,水就会结成冰,将沙石凝结至一块,成为一堵墙。
熙城被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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熙城被封前,韩营已经令人以石投信,将给崔晚棠的信息交给了燕飞。
崔晚棠收到信的时候,正在火急火燎得吃饭。
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还一边低头看信,正觉得干得慌,旁边便递来了一碗汤。
崔晚棠转过头,刚要接过汤碗,视线便落在那修长的手指上。
她猛地抬眼,便对上了一双柔和的眸子,
“宋彧……”
“娘子,我……”
“呜啊——”崔晚棠跳起来就扑了上去,差点将没说完话的宋彧扑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