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翻来覆去都是说他不知道孙巡抚去了哪里,但也吐露了些,说孙巡抚自来西川后,便与世家多有不合,便是动手,也说不得是哪家动的手。不过,倒是说了件事,似乎说是前些时候,孙巡抚去查了柳家,这柳家在西川也是大世家。”
崔晚棠听完,点了点头。
“刚刚那永城知府,说的也是差不多的事。”
原来这孙仁义,来到西川后,便巡查了各处的官员,彼时这永城知府还是个县令,是被孙仁义提上知府的位置。
因此记得孙仁义的恩德。
“他说,孙仁义失踪前,曾写信给他,邀他来年开春,一道去北城湖踏春。”
但是,赵行记得孙仁义曾跟他说:“待开春之时,我娘子也该生产了,我必是要请旨回京陪我娘子。”
他原以为那信是指巡抚不会回京了,却不想回信过去的小厮回来告诉他,巡抚大人不见了。
赵行这才惊觉那信许是求救。
特别是当夜他睡得浅,察觉到有人放迷魂烟,便屏住呼吸,随即便感觉有人进屋翻动东西,第二日便发现是他夹了信的书被动了。
叶三瑛听完崔晚棠复述的话,也是皱眉。
“这事,不好办,”她看向崔晚棠,“如今军中事务繁杂,怕是抽不出空闲来查此事。”
带来的十万将士皆在安庆省待了数年,骤然来此处,要紧着安定适应,还要防敌军突袭,以及各种军需运输路线安排等,确实是管不到内政上。
崔晚棠也是无奈,她看着碗里的清汤小面道:“可若是后方不稳,只怕稍有差池,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她最担心的还是手上的将士们。
若是被西川这趟浑水给淹了,就不好了。
她道:“我直觉这其中有问题,否则孙巡抚来西川数月,对方怎么偏偏在这几日动手,七日前,是我自安庆动身的日子。”
“你是说,有人不想让孙巡抚见到你?”
“是,”崔晚棠点了下头,“且若是寻常事,诸如与世家间的矛盾之类的,倒也不必做的如此匆忙,只怕,是什么要紧事。”
叶三瑛闻言面露疑惑,她也不是个爱动脑的,因此便不多应。
崔晚棠心不在焉得吃面,念着大抵此事她是没空去查的。
元宵前,两军应当不会开战。
毕竟,即使两军敌对,但双方士兵皆是昭宁人,都在意年节,若谁在这关头先一步动手,只怕会失了民心。
但,明日里全军便要正式进到西川,驻扎鼓岭城,一旦将将士们安定好,她便得去解决马场的战马,所以便无暇顾及西宁内政。
正当崔晚棠吃着面的时候,弥河来了,递给了她一封宫里的急信。
崔晚棠接过信,发现是楚绾绾的私信。
【糖糖,这两日我听皇上提起韩营韩老将军,突然记起一件事来,上一世我被困宫中时隐约听过下人提到,说是熙城除夕夜爆竹坊出了事,致使全条街失火,无数百姓葬身火海,韩老将军因此被下令处死,当时去熙城行刑的是锦衣卫指挥使谢然,我突然忆及此事,总觉不对,先提前告知你一声,待皇上下朝,再与他交代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