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布帛因为两端连了木轴,还挺有分量,砸在了地上,便摊了开来。
因此崔晚棠不用捡就看到了上头的字。
“崔晚棠逼死魏氏上下……崔晚棠以权谋私……”
左左右右就那些个罪名。
崔晚棠看都懒得看。
翁城却是暴起:“圣上,您不能再纵容崔氏了!她今日可以诬陷微臣,明日就可以构陷他人,她这是在借着您给的权力搅乱皇城啊!”
崔晚棠瞥向他:“我搅乱皇城,我不愁吃不愁穿我没事搅乱什么皇城?”
翁城怒道:“那你没事就给人安通敌的罪名做什么?齐公子你审出什么了吗?你就是扣着人不放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安着什么心,要是我今天没注意认了什么摘星阁,你是不是就要跟圣上说四殿下通敌了!”
崔晚棠瞪向他:“你别给我泼脏水,那是我说你是摘星阁的吗?”
“不是你是鬼啊!”翁城骂道,随即指向还在发抖的岳师:“他是你的人吧?就因为齐公子于我有恩,我想帮他一把,你就连我一起抓,六殿下这招也太阴了吧!”
“翁城!”皇帝猛地拍桌。
一时间,室内又恢复寂静。
崔晚棠低着头咂咂嘴,原来朝堂之上百官吵架就是这种感觉啊,这种想捋袖子打人又要克制的感觉还挺新奇。
皇帝威严的目光扫过一众人,最后落在崔晚棠身上。
“崔晚棠,朕给过你机会了,如今再给你最后一日,你若还是什么都审不出来,就把齐戎策放了,罢职一段时日。”
皇帝不在意齐戎策死不死,他在意的是齐戎策的价值。
崔晚棠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,若是齐戎策还没有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,他便不能再纵容崔晚棠。
崔晚棠嘟囔道:“一日,他嘴那么硬,一日能审出什么。”
“崔……”皇帝刚要发怒。
崔晚棠便大声道:“是,臣遵旨!”
皇帝抽了抽嘴角,他方要说都退下吧,翁城便指着岳师:“圣上,此人是四殿下门客,他今日提及那什么摘星阁,若他不是受四殿下指使,那他必定也有问题!”
岳师差点吓晕过去。
这下完了,他不能说是四殿下告知他的信,因为没有证据,四殿下也不会认。
又不能说是崔晚棠等人指使他,因为也没有证据,加之妻儿还在对方手上。
就在岳师汗流浃背时,崔晚棠道:“圣上,这人我一块带走去审吧?”
翁城怒道:“你要不要脸,他跟你勾结,你还带他走?!”
崔晚棠捋袖子就蠢蠢欲动:“你这人怎么还羞辱人呢!你要没问题,那么多官员凭什么我就逮着你陷害?!”
翁城见状就要起来:“谁有问题,你再给我泼脏水试试!”
崔晚棠眼都亮了,上半身直挺挺的:“试试就试试,你要没问题,你对齐戎策上什么心!说是报恩,你堂堂一个御林军副统领,你跟他一个文人有什么恩能报!你们八竿子打得着一竿子吗?!忽悠谁呢你!”
“怎么打不着,他他娘是霓裳楼的金龟婿,老子欠他一个行房的方子,他给老子留住了媳妇,老子凭啥不对他上心!”
翁城气到站起身,握着拳头连“老子”都请出来遛了。
只是他一吼完屋里就安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