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晚棠却是翘着腿,喝着花茶,看牢里的齐戎策。
“你为什么要投摘星阁?”她问道。
齐戎策垂着头。
“齐某不知道霁月统领在说什么,什么摘星阁,齐某听都没听过。”
他站在牢房正中,颇有幅无愧天地的姿态。
崔晚棠给了弥河一个眼神。
弥河便从怀里掏出一支短香,点燃。
渐渐的,一股淡香在牢房里萦绕。
齐戎策顿时感觉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在席卷全身。
他猛地看向那支香。
霎时明白自己为何会暴露,谢然又为何会被抓。
牢房里十分安静。
身上逐渐起来的疼痛使得齐戎策额头沁汗,但是他不发一语。
崔晚棠见状嘴唇碰着杯沿有些喝不下去了。
她紧盯着齐戎策。
在抓齐戎策之前,五军府抓过一些中蛊的小人物,皆是在蛊毒被引动时,就惊惶得将一切脱口而出。
而齐戎策却是一动不动。
不怕死吗?
“齐公子,可以说说身上的蛊,哪来的吗?”她只能先一步开口。
齐戎策抬眼:“蛊?霁月统领对齐某下蛊了?”
弥河冷了脸:“你的蛊都被引出来了,你还装什么呢!”
那苍白的面容,和颤抖的嘴唇便能看出来齐戎策在忍着痛。
齐戎策闻言却是拧眉:“原来是,被引了蛊,身上确实是有些痛,齐某还以为,这是霁月军的私刑。”
崔晚棠将杯子狠置在桌上。
嘭得一声响。
其内的水都溅射出来。
“你曾从师于鹿鸣书院沈师。”她直接道。
齐戎策点了点头:“确是如此,我自小便在鹿鸣书院读书,用的是魏家的名额,因为魏家主经霓裳楼,齐某念着魏家的恩,便在入学时择了商贾一道,盼着日后若与仕途无缘,那能给魏家做个管事也算报恩,沈师教的很好,不过齐某大概不通商道,学得一般。”
他答得诚恳又温和,字句清晰,仿佛很配合霁月军审问。
即使身体有疼痛,也是姿态端正。
这幅样子使得弥河都有种他们是强审好人的混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