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祖父将毕生功力想方设法传授给他,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他替祖父征战昭宁。
所以他惜命,怕死,就怕自己死在不该死的时候。
“无知小儿,老夫纵横天下时你爹还在穿开裆裤呢!”
霍烬嘲笑了声,当先出手,什么为老不尊,在仇敌面前,礼义都是狗屁。
二人又在半空碰撞,而带着容什远离战地的崔晚棠却是有些惊惧。
她先是若无其事笑道:“怎么样?我的剑术有进步吧。”
容什呕出一口血,却还是应她:“我指点得好。”
血液早已浸湿了崔晚棠的肩颈。
她能感觉到背上的人在压抑着疼痛,嗓子里还时而出现一声痛苦的闷哼。
崔晚棠却仿若不知。
“主要还是我悟性高。”
她语气欢快道:“当然,也有你一点功劳,算我再欠你一份人情?”
容什没有应她。
崔晚棠自顾自继续道:“容什,你刚刚从哪里过来的?”
“容什,你那里还剩多少银子啊?”
“容什,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烦,那么多秘密你藏着不难受啊?你真不告诉我一两个?我都要憋死了。”
容什终于“呵”得一声笑了出来。
……
******
阳光透过间隙在地上投射出细细的光点。
斑驳的老树盘根交错,小小的白色的花附生其上。
容什蜷缩在树下。
这次的痛扛过去后,他已经是一身血污了。
崔晚棠站在他面前,沉默了会,四处看了看。
她从怀中掏出帕子,跑到不远处的水洼旁,蹲下身浸湿了帕子后,又跑回来将帕子塞到了容什手里。
“给你擦擦。”
容什摸着手里湿润又柔软的帕子,还能摸到一处针线图样。
他抬起手擦拭着脸颊,擦过眼前的血水。
“我再告诉你一处地宫,那里有些金子,就赏你了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崔晚棠坐下来,坐在一旁绵延而出的粗壮树根上,打断了他。
容什稍微擦干净脸后,才觉得舒适了些,他笑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