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和颂出生后,瑞和和太后抱怨了句婆母对她的冷淡,没过多久,婆母便心疾发作去了。
那之后,瑞和和太后吵了架,再不让太后掺和他们的事,可从此,李长都便似变了个人。
然而即使他们有这般纠葛,可她只要能日日看着李长都,便觉得满足,痛苦,却又满足,并不觉得后悔。
但和颂不行。
瑞和知道自己如今的日子有多苦,她不想和颂过一样的日子。
特别是,如今还有不少人背地里说她,便是民间都有话头说她各种难听话,她不想和颂也经历这些。
想到这,瑞和看向驸马:“和颂是你唯一的血脉,你忍心看她受苦?”
驸马漫不经心道:“有什么苦的,宋彧是俊杰,自然是好归宿。”
他说完便朝门外走去。
瑞和看着驸马的背影蹙眉。
这些年在西南,驸马从过去爱好诗书画艺到如今反倒迷上了花鸟鱼虫,还常常出门与人寻欢作乐,俨然一副风流驸马的模样。
可瑞和却注意过几次异样,比如西南族地里几位族老对驸马愈加恭敬的样子。
不知为何,看着驸马如今这番自在模样,她反倒心里不安。
不管怎样,和颂决不能同宋彧在一起,除非宋彧当真看上了和颂,自己的苦自己都吃够了,便是女儿恨她,也不能再纵容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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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世上的事啊,就没有不透风的墙。
而宫里的这墙啊,那是哗哗漏风啊。
这不,四殿下的生母惠妃才踏入自家宫门,便对心腹丫鬟道:“去,把今天和颂郡主的表现一五一十跟小姐妹说去。”
同样的话,各位妃嫔都对自个丫鬟说了。
有妃嫔的丫鬟刚刚上任,不大明白意思,秉着好学的精神,问到自个主子:“小主,皇后娘娘不是说,话不能往外传吗?咱们要是……”
惹恼了太后和最受宠的瑞和长公主,那不是嫌活得太长吗?
这位低级嫔妃叹了口气道:“皇后姐姐的原话是:‘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想来各位姐妹也都知道’。”
水纤宫惠妃刮着指甲:“那怎么不知道?这太后啊,一天到晚就作死,压在咱几个苦命人头上,那放在外头是什么?那就是恶婆婆。”
晴月宫莲妃绣着花花:“这瑞和长公主都嫁出去了,西南三省她都能横着走,什么好郎君挑不成,还带着女儿来京城挑,都凌驾于咱们宫里几位待嫁的公主头上了,那放在外头是什么?那就是不要脸的小姑子!”
绮梦宫白妃抹着新得的香膏:“大家都是宫里老人了,可不得知道什么话该说,不该说,左右你也说,我也说,谁知道哪里传出来的。”
毓舒宫静妃同样擦香香:“大家都是姐妹,姐妹总要为各自打算,那些个公主好歹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,能给小姑子的女儿压着吗?那不能啊,所以啊,皇后娘娘的意思是,不说就不是姐妹。”
坤宁宫皇后娘娘打了个哈欠:“都是姐妹,戏当然得一道做,一道看。”
……
于是当日里,太后的话以及和颂想抢人家夫君的事就传了出来了。
传得那是沸沸扬扬,不出一日,便全城都知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