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嘲讽。
“宋彧,是吗?”秦玄君语气冷淡。
崔晚棠不由担心,毕竟书里秦玄君就打过宋彧。
宋彧倒也不慌张,他起身作揖道:“下官宋彧,泊林省西林府清河县人,见过王爷。”
崔晚棠见宋彧都起来了,忙蹦跶起来,跟着福身。
她蹦起来的时候,因为慌张,没控制住,屁股推了下椅子,于是椅子跟着朝后去,发出拖地的“吱呀”声。
堂内寂静。
秦玄君的视线落到了崔晚棠身上。
崔晚棠唰得来了个大红脸。救命,尴尬了。
她正要开口赔礼,秦玄君却不在意,只道:“坐着吧。”
宋彧看向崔晚棠,面露担忧,崔晚棠忙朝他摇头。
秦玄君蹙眉:“霁月县主很怕我?我比圣上可怕?”
崔晚棠顿时傻眼了。
你这话说的,拿你跟皇帝比,让她怎么应?!
宋彧刚要开口,秦玄君却道:“嘴长在谁身上,就谁说,不然用不到的东西,去了就是。”
崔晚棠:……
啊啊啊,太可怕了,她要回家。
为了保住自己的嘴,崔晚棠只好卯足了力气拍马屁:“我不是怕王爷,我是觉得王爷很威武帅气,所以不敢直视。我听世子说,王爷风姿绰约,所以才有他的英俊潇洒,今日一见,果真是亲亲的父子……”
秦望笙还真说过几次,他渣爹长得好,他最满意他渣爹的就是那张脸。
秦玄君看着崔晚棠,呵了声。
“行了,一个姑娘家,说话这么聒噪。坐着吧。”
崔晚棠抬眼看他,见他果真没有追究的意思,松了口气,又坐了回去。
唉,她当初怎么想的,想跟秦玄君作对,有些人,气势上就把你压的死死的。
好气,她怎么这么怂。
宋彧看了眼娘子,也是心疼。
他倒是习惯面对贵人,无论是皇上还是王爷,都要低着头就是。
秦玄君逗了下崔晚棠,便又看向宋彧:“公孙止死了?”
宋彧也不震惊。
他知道死亡谷背靠秦玄君,当初崔晚棠被押公堂,宿丘出示的令牌就是漠北王府的。
他道:“先生身体越来越差,一月前离开了村子,如今宿丘未归,先生状况如何,下官也不知晓。”
秦玄君的手指叩着桌面,看着宋彧:“他教了你两年,你学了他几分?”
宋彧:“先生博学,下官差之远矣。”
“呲,”秦玄君发出了声不屑,“没用。”
崔晚棠闻言,顿时起了恼意。
只是也只敢握紧拳头。
宋彧照旧垂着眉眼,只温和道:“下官必将自勉,上下而求索。”
秦玄君看向宋彧,那张肖似凤青梧的脸叫他有些心软,但想到这是易九游的儿子,又不由更乐意看他卑躬屈膝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