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晚棠:“……”
她不答。
只道:“这都中秋了,容什应当被斩首了吧?”
当初宋彧说,容什定在中秋前处斩。
她道:“容什肯定知道很多东西,为什么那么急着将他处死?”
宋彧说道:“顺天府尹的死是件大事,太后寿诞前必得将其结案,且听闻,锦衣卫用了百般手段,也拷问不出什么。”
崔晚棠叹气,这么说,容什还真就这么死了?
“怎么了?娘子不愿容什被斩?”宋彧问道。
崔晚棠摇头:“倒也不是,就是觉得未免太快了些。”
想到那日堵着她的人,眨眼就要人头落地,那个画面她想都不敢想。
她叹道:“留着多好,总会有叫他吐嘴的方法。”
硬的不行来软的嘛。
宋彧搂着她,道:“是啊。”
虽则他给季首辅去了信,希望他能拖住容什的刑罚实施,但能不能成却还不知。
崔晚棠问他:“宋彧,我有一点不懂。”
“嗯?”
崔晚棠道:“你说,无论是娘,还是子安,他们都是生活所迫,入了摘星阁,加之他们出身贫寒,对天下易主之事并不那般在意,所以也会甘心认人为主,听其号令。”
所以摘星阁内有很多被救助的无辜百姓。
“可是容什,他出身富贵,衣食无忧,那他会想要什么?再者说,像娘她们,都是很好接近的。但是容什,他这种世家子弟,摘星阁又是如何渗入其中的?”
崔晚棠看向宋彧,面露疑惑,一张娇俏脸蛋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晶莹。
宋彧捏了下他的脸,笑道:“娘子和我想到一块去了。”
崔晚棠诧异,忙道:“那你想到什么?”
宋彧摇头:“不曾。”
感觉差了点,同娘子所说,他也想知道,居摘星如何渗入到世家之中,让容什这种嫡系世家子弟都为他所用的。
夜深,二人终去还寝。
船身游游荡荡,便到了京城,刚下船,便得到了兵谷鲁风的热情相迎。
“我可等着你了,糖糖大师,谷里大师等您都要等疯掉了。”鲁风道。
崔晚棠突然记起自己也是大师了,她偷偷看向秦望笙,秦望笙点了下头,她道:“不急,待我这几天休息好,就回谷里。”
鲁风道:“反正您记得回谷就好,七大师说,您还得在众弟子面前露个脸,那样才会将身份牌给您。”
这是催她赶紧的吧。
崔晚棠连连点头:“好好好,我肯定快点回去。”
师父和宋彧说,兵谷大概是难得的干净地方,但还是要有所防备。她确实得抽时间回谷里看看,大师的身份能动用些什么。
而此时,距离太后寿诞不过十天左右了,京城里热闹得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