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葛太爷啊,”另一个老人感慨道,“太爷是个好人。”
原来很久以前,清河县还不是县,不过一个不少人饿着肚子的小村庄。
后来是一个卖货郎带着村里的人做起生意,才渐渐富起来,修了路,造了房,吸引了周边村子入住,成了清河县。
这位葛太爷后来搬去了茅庐村养老,渐渐就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。
久而久之,年轻一代便忘了祖上是被葛家卖货郎带起家的。
崔晚棠道:“听起来是个很厉害的人,足以写作传奇了。”
“是啊,太爷当年虽为卖货郎,但是再没比他更懂得挣钱的人了,而且还是个那般有情有义的生意人。”
“太爷年轻时也是俊杰一样的人物啊,不比村长夫君长得差。”
“可不是,当初还有哪个大家小姐追来要嫁太爷的呢!”
几个记得葛太爷的老人突然聊起来。
崔晚棠等人安静听着,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,这样一个有大爱的人,怎么可以湮灭在历史里,怎么可以被年轻一代忘记。
她应该告诉孩子们这个爷爷的故事……
不过前提是她得把失掉的公信力收回来。
崔晚棠叹了口气。
老人们停下后,她便道:“晚些时候我便去寻这葛太爷。”
她又继续提出了一个关于舆论主体的问题。
“之所以百姓会这般愤怒,很大原因是事情触及到了大家的自身利益,也就是被认为伤害到了孩子。”
“其实这也能说明,这半年来,我们的故事书卖得效果不错,看过书的孩子并不少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,让百姓们能够信任我们,知道我们的东西对孩子无害,甚至绝对有益。”
崔晚棠越说越顺,就好像脑子一下子灵光了一样。
宋彧站在不远处看着她,回忆起去年初见第一日,她从远处甩来斧子,快速跑进林子里的模样。
那时候的娘子与这片天地是那般格格不入。
她会对这个世道生气,会委屈得问为什么,会攥着拳头恨不得把天打穿。
但又会自己调整好情绪,去聆听,去了解,去把天的高度摸清楚了,再考虑怎么爬上去出拳。
她还是和这片天地格格不入,但天地到底因为她变得温和了许多。
简而言之就是,他家娘子长大了,还长成了他越来越喜欢的模样。
关于舆论主体问题,也就是利益相关性,夏金枝奶奶提出了她的见解。
“那个术士,”她道,“之所以会叫百姓觉得字块有害,就是因为这个术士,不管那术士是叫人买通还是如何,村长怕都得寻一个道行更高深的人来斗他。”
“大家信这个,那就用这点,让众人消除疑虑,老婆子觉得,雷恩寺不错。”
夏奶奶说完,胡奶奶又接道:“那乌木虽说也叫阴木,但实际就是辟邪用的,那伙子人是被高公子祖上做棺材生意给唬着了的。”
“那要是这样,还不如就了这说法,道那是祖上传下的灵木,有句话叫黄金万两送地府,换来乌木祭天灵,叫人知道这木头有多大灵气有多珍贵,让他们巴不得孩子多看看灵木印的书咧。”
说着说着,众老人又说起棺材用什么材质好,下葬怎么挑风水等闲话,但好歹问题是被崔晚棠得到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