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晚棠和苏曼容对视一眼,摊了摊手。
苏曼容将手里浇水的瓢放回桶里,悠悠道:“瞧这花,开得多美呀,直迷人眼。”
霖儿蹲下身看着枯萎的花,皱起眉头,“我怎么没有看到花开呀…”
“那花开在你阳舒哥心上啦。”苏曼容拍了拍小家伙脑袋,意味深长道。
阿妗脸一红,连忙侧过身让高阳舒进来。
“阳舒哥,早。”
高阳舒回过神,收回手摸了下后脑勺。
“啊,早,早啊,阿妗。”
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阿妗,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,叫他有些提不起精神。
崔晚棠见宋妗又往厨房溜,再看高阳舒站在原地蠢蠢的样子,清咳了声。
她前脚甩了门,阿妗后脚就忙把门打开,小姑娘心思这么明显,就连相处不久的苏曼容都看明白了,偏偏高阳舒跟个大傻子一样。
弄得她和苏曼容都十分嫌弃高阳舒。
高阳舒抛开那种有些不习惯的奇怪情绪,撇了撇嘴道:“刚刚来的时候,听说林俊豪在牢里又闹了。”
崔晚棠看向他,“闹什么?”
这个案子因为被齐家干涉得判不下去,所以林俊豪便一直好好得待在牢里。
那齐老夫人一开始还气到拄着拐要去叫李绅放人,是被齐老爷子从公堂带回家的。
如今这事传得热闹,就是路过的行商都会问一嘴。
“那案子怎么样了?”
大家都觉得齐林二家嚣张,只因为齐家说是送了信去请知名的仵作回来,案子便一直拖着,也导致崔婉莹迟迟无法下葬。
李英才去到齐家门口跪求齐家人发点善心让未婚妻入土为安,跪了整一天,最后晕了过去。
总之如今周边各县百姓大概都对齐林二家厌恶至极。
“吵着闹着说牢房里有老鼠咬他,为此还把替他清洁牢房的人打了,被打的是个刚上任的小娃子,顶着一嘴血跑到了大街上,叫人问到了。”
“我刚刚还听到好像有一群人要聚集起来去衙门逼县令定案呢。”
高阳舒乐呵呵的,事情闹到这一步,他也高兴得很。
“还有人骂县令胆小怕事,说若是这样,他们就起群名状,告到府上,省上或者京里去。”
“估摸着这一回,可以判刑了吧。那齐家请的仵作也来不及了,京城距离这里可远着。”高阳舒说道。
崔晚棠看见高阳舒笑到露出大白牙,不由问道:“你好像很高兴?”
高阳舒被问得一怔,“这种恶人出事,谁不高兴?宋彧肯定比我还高兴,估计偷着乐了好几天了。”
崔晚棠愣了下,他那日也没有笑得像高阳舒这么蠢……
他是特意掩饰住了自己的喜悦吗?
没见宋彧的这几天,崔晚棠时不时就在想宋彧的事。
她突然发现,她对宋彧好像太苛刻了。
她总怕宋彧长成书中阴险的性子,就总希望他一直维持着温和纯良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