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次,他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朝她流露出来了一丝本性,只是那么一点点,她好像就讨厌了。
“呵…”
宋彧低低笑了起来,连带着肩膀也微微颤动,笑声清朗又压抑。
几息过后,他抬手用指节拭去眼角笑出的湿润,又重新抬起头,挺直腰背朝着客厅走去,嘴角带着丝柔和。
在崔府待到下午后,崔晚棠二人便离开了。
宋彧照旧回了青柏园,临走时,崔晚棠像往常一样让他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。
随后二人互相背过身去,越走越远,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初见的时候,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夜里,崔晚棠在床上翻来覆去,随后再也受不了,盘坐起来。
她看着落入窗内,洒落地板的清冷月光,眼神露出迷茫。
许久,她光着脚下了床,从桌下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块牌位,放在了桌子上。
崔晚棠趴在桌子上,看着牌位,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上书“师父秦谨铭之灵位”。
“师父呀,你投胎了吗?投的什么胎?投去哪里了?你有没有喝孟婆汤?你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了?”
“师父,你原来老说我年纪大住深山没人要,但是没想到这年头老天爷包分配,给我强制配了对象。”
“他叫宋彧,长得特别下饭,比我电视上看见的所有明星都好看,不过你肯定会骂他像个小白脸,毕竟你年纪那么大还嫉妒各种好看的脸蛋。”
“师父,他才十八岁呢,我十八岁的时候你老骂我是个只会看动画片的傻子。我以为他应该也跟我一样傻。”
“但是他好像并没有那么傻,他好像比我要聪明一点点,好吧,可能要多一点……”
“他平常又会卖惨又会卖萌,要不是今天露出一点,他是不是要一直在我面前装大头蒜?”
“我以为我们也算得上是没有隔阂的亲人了……被他这么一吓,我又觉得他可能真会长歪,说不定他真会像书里一样弄死我,但是我其实对他挺好的。”
“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记仇啊,毕竟我见过他的狼狈,我还抢他的床让他睡榻,还说梦话吵他,还骂过他傻子,有一次还忘了他的生活费,还在他放假时奴役他……”
“唉,师父,你要是还没投胎,你能不能给他托梦?你告诉他,我是个好人,希望他能真诚一点,我们坦诚相待,不然显得我好像很蠢。”
“师父,我真的很生气,气到不想理他了。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,他那时候看起来好像很难过……”
“我也很难过,原来我可能并不了解他。”
崔晚棠絮絮叨叨说着自己也渐渐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,趴在手臂上迷迷糊糊的。
随后她站起身,抱着牌位回到床上,将牌位放在了枕头内侧。
“算了师父,你还是别去找他了吧,他没有武功也扛不住你揍他,你要不来找我吧,我想你了。”
她盖上被子,感受着暖意,渐渐沉入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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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俊豪的事传的沸沸扬扬,一连几日都没有平息,周边各县也都知道了清河县县令儿媳被一势大的白身逼迫至死的事。
公孙止抬手便一巴掌扇在宋彧脸上。
“混账,你怎么答应我的!这就是你说的知晓轻重?!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就能将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!”
宋彧被打得侧过脸,里边的一颗牙有些松动,从嘴角溢出血液,头发也散了。
宿丘站在一旁,目光落在明一身上,仿佛只要明一上前,他就会动手。
但是明一却意外得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