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你带进去给你先生谢谢他,他救了我,我该还礼的,这一点小心意还请他收下。”
宋彧乖巧应好,让崔晚棠自己回去路上注意安全,崔晚棠摆了摆手,走了几步路,回头见宋彧还是拿着酒站在原地看她,便往回走到了宋彧面前。
她咳了声,说道:“大夫说脸上的伤要少见水,你自己顾着点,记得一日三次擦药。”
“好。”
“饭要按时吃,读书注意眼睛,要是没钱了就托人来家里给个口信。”
“好。”
“平常好好读书,跟先生好好学习,但是也不能啥好的坏的都学,不能跟他学坏了,他年纪大,经历得多,心思自然比你深,你也要注意不能被欺负,被忽悠了去,心中要有一杆秤,不能做不好的事。”
崔晚棠认真说着,想告诉宋彧,跟着公孙止学习可以,可别再学成书里那副奸人模样了。
宋彧连忙点头,“娘子,我明白的,你放心,我只是同先生读书,好考取功名,做不负民心的清官,为天下人谋福祉的良臣,为我父亲报仇雪恨。”
崔晚棠惊呆了,宋彧竟然立志做清官,良臣,原来他年轻时也是这么纯善之人啊。
书里定是跟公孙止学坏了。
“我信你,你切记得你今日说的话,千万不要被人带歪了!”崔晚棠咬牙道。
宋彧重重点头。
崔晚棠看着他那白皙的面容,清隽的眉眼,如玉竹般挺拔的身姿,就有些惆怅,好想把给公孙止的酒收回来,让他带坏自己家根正苗红的小郎君。
她心中暗叹,面上带笑,拍了拍宋彧的胳膊,“我走了。”
“娘子路上小心。”
宋彧目送崔晚棠离开,一动不动,脸上始终带着澄澈的目光和温和的笑意。
直到崔晚棠的身影彻底消失,明一落在他身旁,“公子,先生叫你去他院门口跪三个时辰。”
院墙后,公孙止气得胡子都在颤,宿丘抱着剑跟在他身后,“你说你听什么墙角,这不是白白气着自己。”
“乡野村妇,愚钝无知,什么叫跟我学坏了?!那小畜生需要我给他教坏,他自己一肚子坏水需要跟我学?!”
宿丘白了他一眼,“跪两个时辰便算了,三个时辰怕是腿会废掉。”
“废掉就废掉!不是觉得我欺负他吗?那就欺负了!”
宋彧最终还是跪了三个时辰,脊背挺直,一言不发,十分听话。害得大夫忙活了好一阵,公孙止也差点气得摔了酒,然而宋彧却淡淡道:“那是学生娘子给先生的谢礼,先生若是不需要,可以还给学生。”
“你如今反了天了,真以为我教训不了你?!”
“任凭先生处置。”
“我动不了你,你家那几个妇孺我还动不了?”公孙止阴狠道。
宋彧半躺在榻上,大夫小心翼翼在他膝盖上涂抹着膏药,他抬眼看向公孙止,面无表情,“任凭先生处置。”
“你,”公孙止拍了下桌子,死死盯着宋彧,门外宿丘不耐烦得扣了扣耳朵,便听到公孙止咬牙道,“你今日没读书,罚你这旬不得归家,多读一日书!”
宿丘噗嗤一笑,公孙止走出门外,把酒扔给他,扫了他一眼便离开。
宿丘接过酒,打开后闻了闻,“五两银子一升的酒,着实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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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彧给了口信说不回家了,结果不止一旬不回,连续两旬都没回,而崔晚棠这边在用了二十多天后,酿出了她期待已久的酒。
她第一时间把酒倒了些给林氏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