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女人一边上前去扶杨大,一边朝着杨二骂道。
“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,平日里就你吃得最多,若不是因为你和你娘,粮食怎么会不够吃!”
“老二,长兄如父,你怎么能跟老大动手,赶紧过来认错!”
“呸,认什么错。我打的就是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,分家,今天必须分家!”
杨二咬着牙,狠狠的吐出这句话。
“老二,不要说气话!”
杨大顶着个脸上的淤青,疼得龇牙咧嘴,但还是朝杨二劝道:“咱们兄弟合作一户,才能勉强应付摊粮,若是分家两户,那就全家都活不下去了!”
“那是你的事!”
杨二冷冷一句,抄起院中的粮袋往肩上一扛,然后硬拖着杨母的手,将其从杨大身边拉开。
“你有妻儿要顾,我有亲恩要偿。你我兄弟,今日分家,我不多要,就院中这一袋粮食,几身常服,还有铺盖被褥,剩下的全归你!往后我会带着娘亲去往别处,是死是活,与你再无干系!”
朝杨大恶狠狠的说完,杨二又朝杨母道:
“娘,进屋收拾东西,今后咱娘俩相依为命,只要我还活着,就绝对饿不着您!”
……
不论荒年丰年,每每秋收过后,永宁州便有无数流民出现。
这样流民并非懒汉,但就是活不下去了。
他们聚集在临渊城门口,驿道的两旁,或是向着过往车队,来往贵人祈食,或是直接往背后插着根草标。
一般来说,这些插标卖身的流民,只要看着健康,便能得到城中大户的青睐。
何况杨二这样身材壮硕,年轻有力的,询价者众,只是当买主听到,还得捎个累赘老母时,便觉得有些不划算了。
再加上,杨二也不是那种真正的卖身,只是想求份包吃住的长工,这就使得买主的兴致更淡了。
这城门口一呆就是好几天,杨母不止一次提出让杨二回家认错,还觉得是自己是拖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