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宰治定定地看着织田作之助,看着对方如深海般的蓝眼睛,像是在复述一个早就烂熟于心的故事:“因为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。”
等说完这句话之后,太宰治忍不住心里一惊,觉得自己的警惕心未免也太低了。
织田作之助再次忽略了太宰治逐渐紧绷的身体,继续询问:“这样啊……那你要先站起来吗?”
太宰治没好气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,任由织田作之助动作稳健地把自己拽起来,还顺便帮忙调整好重心。
“要先回房间换衣服吗?”织田作之助已经彻底把太宰治刚才的解释抛在脑后,仿佛表示出好奇心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似的,“或者去吃点东西?”
太宰治喜欢尝试各种合心意的了结方式,但并不代表他可以忍受脏兮兮的自己,当即选择前一个选项:“我要先换衣服,如果有浴缸就好了,说不定还可以试试别的方法……”
织田作之助再次表达自己的意见:“极乐教占地面积有限,暂时没有配备浴缸,而且会很难清理。”
太宰治露出类似于被噎到的表情,过了好一会才把那口气缓过去,鼓着脸抱怨道:“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吐槽?”
“吐槽?”织田作之助眼神飘移,似乎是在顺着太宰治的话思考下去,将他表面上的沉稳与疏离敲得粉碎,“还没有人和我提过这件事,难道这不算吐槽吗?”
“当——然——不——算——!”太宰治加快了脚步,直接走在了织田作之助的前方,故意将楼梯踩得噼里啪啦的响。
“请放轻脚步,有的孩子还在睡觉。”织田作之助仿佛根本没有读出此刻诡异的空气,态度诚恳地建议太宰治规范言行。
太宰没说话,脚步却乖乖地放轻,没有再发出任何惹人烦躁的噪音。
另一边,有幸围观全程的中原亚郎飞奔向童磨的房间,将还在梳理长发的少女拽了出来。
“姐姐,大事不好!那个黑色哥哥把自己挂在院子里下不来啦!”
童磨跟着亚郎往对面走,忍不住冒出一个小小的问号:“你是说太宰吗?他把自己挂在院子里?”
结合太宰治的求死特性,童磨很快想通了原委,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并且在半路上遇到了同样打算去看太宰治的中原中也。
确认过眼神,都是茫然且头疼的人。
等童磨和中原中也到达暂时安置太宰治的客房时,太宰已经结束了战斗澡,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走出浴室。他的身上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衣,裤子也是有些宽大的直筒型,显得他更加瘦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