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无人上前,一个看着有些滑头,脸上笑起来都是褶子的汉子搓着手凑了过来。
他本是长安永和坊的一个庄稼汉,家中本来有几十亩良田,父母去世得早,他又成天游手好闲,将田产变卖了大半拿去斗鸡赌狗,沦落到三十好几还未成家,只能给人不停地打长工拿着微薄的工钱度日。
知道他根脚的大多数店铺也不爱雇佣他,不知道他底细的正雇着他呢,隔一段时间工钱一发就不见人影了。店家还以为失踪了吓得连忙报官,结果人在勾栏里听曲呢。
这么一来二
去,基本就没有人愿雇他当长工了。
牧禅虽不知道他的底细,但左看右看,总感觉不太满意。
这人看着就一脸不靠谱的样子,而且太老了。
他想招个年轻点的伙计,自己不但能手把手培养,教他一些后世的技术和思路,还能带在身边培养成亲信。
“切,不雇就不雇,爷还不乐意。”
这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液,随后大摇大摆地往青石板上一趟,呼呼地睡起了午觉。
王铠摇了摇图,于是便往后继续找。
专门挑年纪小的。
毕竟在这个年代雇佣童工可不犯法。
突然牧禅眼睛一亮,只见一个脸上带着点稚气的少年,正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。
脖子上还挂着个牌子:“一天五文。”
牧禅乐了,连忙过去问这个少年:“小孩,你是哪里人啊?”
“我是陇西.....咦。你,你是...禅哥儿?
那个少年用带有陇西口音的语调回话,突然眼睛一瞪,看着牧禅熟悉的脸庞惊呼了起来。
“你是?”
牧禅有些诧异,觉得这少年面容好生熟悉,略微思索下猛然想起这是儿时的一位玩伴。
“是我啊,我是赵田。”
那少年指着自己的脸庞,喜出望外地说道。
“太好了!你没死和我们一起到长安来了。”
那少年扑上去,给了牧禅一个拥抱,随后呜呜地哭泣起来。
牧禅顿时回忆起了那段尘封的记忆。
他是自己同村的老乡,比牧禅小个四五岁,从小性子顽皮和牧禅大相径庭,但是两人一直相处愉悦。
他经常领着自己的
弟弟妹妹们,抱着刚出生的羊羔给牧禅玩,未曾因为他身患脑疾过分之举。
直到后面突厥入侵的时候,赵田跟着他家的长辈,一家老小一起逃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