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觉得窒息,何必故地重游?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?”他一把扼住她纤细的手腕,两人的黄金龙凤手环撞击在一块儿,发出低沉的响声。他的眼,已然生出一场风暴,她一望入,仿佛就站在悬崖边,只要再往前一步,便是万丈深渊。
见她默然不语,龙厉再度进逼,话锋犀利。“可是要找温如意当年送你的那根发簪?!”
见他对温如意有那么深的怨念和敌意,秦长安浑身泛起一股冷意,但内心却又没有半点惧怕。
他说着,黑眸中闪烁着癫狂,看得她胆战心惊。“如果是的话,那你大可不必再找!四年前从春猎回来,本王就把那只发簪丢了!”
秦长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,仿佛对于他偏激的行径毫不意外,但正是她这幅淡然处之的表情,反而更在他的心上扎了一针。
龙厉凶恶地一把捏着她的下颚:“觉得我恐怖吗?”
他周身的黑暗气息确实很吓人,一步步爬上床榻,手劲极大地将她摁在身下。狂乱地扑了上来,就像是一只发疯了的野兽一样,吻着咬着,她知道他压抑了很久,从他紧绷的身体,她就知道他仍然在压抑着。
秦长安不由地想,如果数月前,她告诉他,她不喜欢他,甚至要离开他,他会不会把她的腿打断?
不曾推开身上激情狂乱的男人,她反而搂住他的头颅,十指轻轻插入他的黑发之内,嗓音虽然清冷,却仍然听得出三分温柔。
“真的把那根发簪扔了?”
他咬牙不语,从她身上抬起头来,那双眼里的杀气很明显,看得人不寒而栗。
“我之所以想找那根发簪,是想试试温如意能不能看着它想起一些什么片段来,既然我们商量好了迟早要把他送回南阳,还不如下点猛药,送佛送到西,不是吗?既然你把簪子丢了,那我就再让首饰匠重新照着样子做一支样子相似的就成了,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?”
龙厉的脸色微微暗沉,但余怒未消,见秦长安想要起身,他却不许,还是把她禁锢在身下,似乎用这种亲密无间的姿态说话,才能做到相互坦诚,无所隐瞒。
这么紧张敏感的时刻,她却不是头一回遇到,早就有一套法子来对付。双手搂住他的脖颈,把他的俊脸拉下,抱住他的头,将他更深地压向她。
身子微震,龙厉复杂地看向眉眼有笑更觉柔美的秦长安,却不让自己太快妥协。
“每回都要发这么大的火气,不只是让别人不舒服,你自己又何尝痛快了?为了一个答案,你这样值得吗?”
“那个答案对本王很重要——”他直勾勾地盯着秦长安的眼睛,不放过她此刻脸上的任何风云变化。“不,是对我们很重要。”
龙厉今天的反应有些特别,虽说每次谈到温如意,他就很难不翻脸,但好歹他也默许了她要把温如意送到南阳的举动,为何见她要找一根簪子,就雷霆大怒?
她暗暗揣摩着,捧起那张俊美又阴邪的面庞,柔软的红唇就快要贴上去,那双清亮闪烁的眼眸对准他,一字一字地吐露出来。“为什么这么生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