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虎趴睡在门边的软垫上,秦长安派人缝制了一个足有两人长、一人宽的软垫,里面装满了棉花,当成是白虎过冬的窝,它特别喜欢,往往在上面一趴就是半天。
听到开门声,它睁开虎目,炯炯地看向门边,但嗅闻到龙厉和秦长安熟悉的气味时,又懒洋洋地闭上了虎目,调转个身子,宛若巨大的猫儿打盹起来。
龙厉弯下腰,把秦长安轻放在床上,谁知她却伸出玉腿,朝着龙厉狠狠踢了一下:“你,给我下去!”
他一手扣住她行凶未果的脚踝,冷着俊脸:“屋里只有一张床。”
“今日不是我过生辰吗?既然我最大,你给我装什么糊涂?随你去榻上睡,还是去地上打地铺,实在不行,跟虎头挤一挤也可以。”
似乎听到两人争吵的话语里莫名其妙地冒出自己的名字,白虎睁开眼,再低头看看自己柔软舒适的窝,不满地站起来,一副誓死扞卫领地的模样。
“瞧,虎头都嫌弃跟你睡,可见你这人多讨厌。”秦长安凉凉一笑,总算除了一口恶气。
一头畜生也敢嫌弃他?不过,当他那两道狠戾的视线穿透白虎的庞大身躯时,虎头的气势瞬间消失,懒洋洋打了个哈欠,再度趴下去睡大头觉,只是这回是以屁股对人,丝毫不想管闲事的窝囊样。
“本王可以不与你计较。”他清冷的说,神色上也真没怒气。在案前坐下,洁净无垢的长指掀开茶碗盖,闻着扑鼻而来的茶香。“人到了气头上,总会口不择言。”
“我还没跟你回金雁王朝呢!这里是郡主府,是我家,是我的院子,是我的房间!”
他不跟她计较?怎么不问问她要不要跟他计较?
龙厉定定地凝视着她,嗓音很轻,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。“以后回去了靖王府,难道我也能让你睡地上,睡榻上,只因为靖王府是我的地盘?”
闻言,她一噎,怒气难消地瞪视着他。
“说不出话来了?你不是最崇尚公平吗?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”他抬起眼睫,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,却看得她心头一热。
“即便回去了,我也没想过要住在靖王府,我就不能回陆家吗?”
他眼神一沉:“陆家那座宅子,几度被人经手买卖,如今是一个翰林院的学士携家眷住着。”
“我不缺银子,大可以寻找一个别苑。”
“秦长安,你现在才跟我分的这么清楚,这么见外,还来得及吗?”他这回真有点发怒的趋向,不久前她才倒在他怀里,被他的爱意滋润抚慰着,两人那么密不可分,水乳交融,她居然不打算住在靖王府?像话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