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她嘿嘿一笑,撩起宽大的裙摆,往自己的腰带一塞,一双只着白色罗袜和蓝色绣鞋的纤细美腿,就这么暴露在龙厉的眼前。
不过三两下功夫,她就上了枣树,顺延着枝头爬上去,右手伸向前一抓,花母鸡受了惊吓,扑腾着双翅,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。
“混蛋!”她气急了,眼神随意扫了一圈,却发现房间门口倚着一人,神色悠闲,脸上有笑,好似在看好戏。
“混蛋。”秦长安又骂了句,这回不是骂那只不识相的花母鸡,而是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男人。
“还不快捉住它!”她不自觉拔高音量,心急如焚地指向那只在院子里气定神闲踱步的老母鸡,发号施令。
龙厉微微瘸着,跨出门槛,脸上的笑没了温度,凉薄地调侃。“闹得鸡飞狗跳,就为了一只鸡?”
“你行,你上。”她坐在枣树上指手画脚:“快吧它逮住!别让它飞出矮墙!”
他拖行着还不太能用力的右腿,躺床上七八天了,走路当然很慢,还没走到一半,花母鸡又抄着小碎步去了相反的方向。
“阿遥,快,往左!”
“阿遥,它现在在你的前面,小心点,别打草惊蛇!”
“阿遥,你还是不是男人,跑得还没老母鸡快呢!”
“阿遥……”
龙厉突然停下步子,掀了掀眼皮,冷冷看向在枣树上晃荡着双腿的秦长安,她的青葱玉指一会儿指向这边,一会儿指向那边,只是动动嘴皮子,来回奔走的人却是他。
他的眼神满是寒意,绕了院子几圈,汗水早已将身上单薄的袍子浸湿了,他靠上枣树,暗暗平息自己的呼吸。
“这样就累了?”她倒挂在枝桠上,白雪般晶莹无暇的在他面前一前一后晃着,眼睛里的水光流动着,极为清灵明艳。
“这么大阵仗,是要抓鸡,还是耍人?”他眼捎一勾,不喜欢这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,这种感觉简直前所未有的糟糕。
“一开始是抓鸡,谁让你下床了,顺便让你活动活动,免得你忘记怎么走路,真成了跛子。”她粲然一笑,青丝随风飞舞,明眸如水,红唇微扬,毫无一丝一毫的内疚。
龙厉只是淡淡睇着她,一言不发,危险地沉默着。
“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,没有个把月是没办法下床的,没想到你痊愈的速度这么快。”她敛去笑意,说的认真。
十年河东,十年河西,龙厉早已恢复了健康体魄,甚至,比一般人还要更强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