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明明用的是温和的嗓音,却犹如利剑般射进他的心脏,他浑身绷紧,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感所笼罩!
活了二十三年,他从不惧怕任何人,任何事,唯独她……让他品尝到这种令自己反感的滋味!他最痛恨错过和失去!
只因为她那么若无其事地吐出四个字——“你就走吧。”
“秦长安,你听好了,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,我背后没有任何幕后主使。”他咬牙切齿,嗓音压得极低,却磨灭不了他心中的愤懑和激狂。
她幽然浅叹,无奈地摇了摇头,紧密的睫毛轻轻颤动,虽然这样的结果,她不是没想过,但她到头来,还是分不清该对明遥的食古不化而恨极,抑或对他的一心为主而添几分敬重。
冰凉的掌心贴上明遥的唇,她微弱的嗓音在空中飘荡。
“好了,别说了。你该累了,我也累了。”
“长安,其实我是——”他的声音来不及追上离开的秦长安,刚挣扎起身,却是滚下床去。
他绷着脸,脸色奇差无比,浑身没有半点力气,到底还要他多么狼狈才好!她一心想着结束这种关系,还不如他索性告知她全部事实!
身后传出的摔倒声,没让秦长安回过头去,解药也给了,人也醒了,话也说明白了,什么多余的关心都是不必要的。
“郡主,有个自称秦铜的人想见您,好像是军营的将士,您见吗?”翡翠贴心地给她系上披风。
一听到是二哥来了,秦长安不由地喜上眉梢,脚步加快。“快请!”
秦长安在偏厅召见秦铜,秦铜一身小兵打扮,头扎红色布条,贴了人皮面具后,那张脸跟陆青铜的完全不一样,看起来就是个老实木纳的男人。
秦铜看着长安的脸色,她的脸有些苍白,但除此之外,没有传闻中的憔悴。他双手交握着,好似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很难自处。
秦长安的蜕变是他没料到的,用两年时间成为一国郡主,谁能想到她曾经是个官奴?!
“二哥,坐啊。”她弯唇一笑。
“我来看看你。”秦铜的眼神有些闪烁。
她看得出秦铜的言不由衷,但还是微笑着点头,柔声说。“多谢二哥。”
“孩子没事?”他的目光短暂落在秦长安鼓起的肚子上,这阵子他在军中就算跟秦峰见面,两个兄弟常常无话可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