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一把抱住秦长安的脚踝,哭丧着脸:“郡主,小的都说!”
明遥阴沉地一脚踹过去,揣在男人的肚子上,当场让他痛的话都说不出来,眼泪鼻涕一把。
“你——”她讶异地扫了明遥一眼。
眸子生出更多的幽暗,他冷静地跟她对视,好似在等她的下半句。
一抹笑容绽放,她眸子清澈,熠熠发光,语气满满当当的赞许。“踹的好。”
她的善良,也是分人的,所谓的妇人之仁,她可没有。
“郡主……小的是梁家大小姐的奴才……”
她若有所思,突然笑了。“是那个梁家啊,怪不得。”
明遥语气冰冷。“把他拖走,先打五十大板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不明白这个后院人何时成为男主人了,却又不敢造次,小心翼翼等着秦长安的反应。
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。“是该打,反正也不是我的奴才,五十大板后送回梁家,看他们敢不敢收。”
到了晌午,她例行去两条街外的听风楼巡视,一个女子从一顶鹅黄子的轿子内莲步轻摇走出来,两人撞个正着。
冤家路窄,分外眼红,这话不假。
此人正是礼部尚书梁让的嫡女梁雪,也是四皇子萧元夏的未婚妻,十八岁,人如其名,容貌透着妖媚,眉眼细致,珠光宝气,虽不是大美人,却又独具风味。
“这位可不就是长安郡主吗?”梁雪掩唇而笑,眼底却毫无亲切。
她但笑不语,梁家的药铺开了好些年了,生意一直不咸不淡,再加上店大欺客,去的只有一些富贵人家。而她歇雨楼明码标价,童叟无欺,不到一年就成为皇城最大的药铺。
这仇家,是早就结下了。她跟萧元夏是朋友,来往甚密,萧元夏对这位未婚妻不太上心,不就让她成为对方的眼中钉了?
想到这个梁小姐暗中派人在她的药酒里打主意,她突然笑容敛去,正色道。“梁大小姐,按照皇朝律法,你我没有深交,初次见面,你理应向我行礼才对。”
梁雪脸色大变,咬着唇,没料到秦长安会给一个下马威,但追究起来,她的身份的确矮人一截,只能硬着头皮曲腿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