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碰你,就该死。”明遥的嗓音没有起伏,听来有种杀人如麻的残忍。
他的女人,就算是被别的男人窥探都让他反感至极,更别提山贼头还敢碰她的手!’
秦长安抬了抬眉,在地窖里转了一圈,堆着女儿红和一些杂物,墙面有一扇小窗,可惜成人是无法爬出去的。
她敲了敲石墙,全都是扎实的石块堆砌而成,这才寒声说。“这个地窖相当于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,就算是喊破喉咙,也没人会来救我们。”
“都到这个时候了,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的计划?”他靠在墙上,双臂环胸,冷幽地问。
秦长安笑了。“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
“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想逃离山贼窝。”他眼神一凌。“而且,要去救灾民,据我所知还能走另一条路,你到黑龙寨,必有其他目的。”
“既然你猜出来,我就直说吧。黑龙寨不是寻常的山贼窝,这里也是一个制毒销毒的窝点。这里偏远闭塞,或许官匪还暗中勾结,这两年不断有高官被毒害,死于一种无名毒药。这件事,朝廷很看重。”
“北漠是没人能用了吗?让你一个女人独身涉险?”他嗤之以鼻地冷讽。
“错了,霸山为王没什么,真要剿匪,出动一个军队就能让这里血流成河。麻烦的是,这种毒不止能杀人,还能操控人,一旦被投毒,每个月都要依赖对方给的毒药,染毒之人跟平常人平日看来没有异样,却不得不暗中为虎作伥。”
“朝廷想要的,其实是被这种毒控制的名单吧?染病的野兽,就算再强壮,也要割掉身上的腐肉,否则,迟早会死。是什么让他们不得不肃清朝堂?难道是——被投毒的涉及到皇族了?”
秦长安但笑不语,心中却毛骨悚然,此事相当隐秘,知道的人寥寥无几,明遥却轻而易举地推敲出来,一个落马高管的子弟,为何对皇室的顾虑这么精通?
皇室派她来,一来可以松懈对方的防备,二来正巧她有赈灾的名头,经过黑风山的时候被掳获,三来她是制毒用毒的行家……这一切看似意外,实则都是精密的安排。
“我要摸清无名毒药的制度过程,才能找到一劳永逸的解毒法子。”她展唇一笑。“也许,我们要在这儿住一段日子。”
他眼神暗下,地窖怎么能住人?他明白她的决心和固执,但夜间的寒凉,本就是最能折磨人的,更别提他们在山上的地窖。
果然,山贼的阴狠不是谣传,一日一夜没人来,无水无米,阴冷的地窖让人浑身冰冷。
淡淡的月辉从狭小的窗户中穿透进来,秦长安盘腿而坐,闭目养神,长发如美丽的水藻披在身后,月光映在她的五官上,使她的脸看来分外柔美动人。
“还受得了吗?”他抚上她的肩,低声问。
她没睁眼,淡淡一笑。“没事。”
明遥从背后环住她,她懒懒地靠在他胸膛上,汲取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,继续说。“你砍掉山贼头子的一对手臂,紧急关头,他们却没让我去医治他,可见黑龙寨里藏着一个不露相的真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