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被信纸的火苗烫到指尖,一松手,燃着火焰的纸片徐徐落下。
这个要求让她心生抗拒,但为了早日找到二哥,她不得不点头。
“你先去休息吧,画像明天给你。”
明遥悄声进来,只见秦长安正在窗前的书桌旁作画。
他难得见她有雅兴提笔作画,好奇她在画什么,那么专注,刻意没闹出任何动静。
一幅画画的那么纠结?
她离开的时候他二十岁,是个成年男人,两年多的变化不会太大。
手里握着的毛笔,因为出了手汗而微微滑下,双眸泛着冷光,姣好的容颜却满覆寒意,紧紧抿着唇,沾了墨汁的毛笔绘出男人颀长身形。
她的眼底浮现莫名恨意。
斜长入鬓的俊眉,深邃逼人的黑瞳跃然纸上,鼻子高挺微勾,红润薄唇上扬,总是似笑非笑,一副奸佞不善的神态。
寒鸦色的长发披在脑后,一顶金冠彰显此人的不凡身份,红色华服贵气艳丽,金线绣着麒麟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子。
她需要积聚起全神贯注的力气,才能不去想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,只是到最后,情绪还是占了上风,她气恼地丢下毛笔,不再将他的下袍填满刺眼的红。
“他是谁?”
明遥的声音,突然从身后传来,她讶异地看向他,身子一软,就这么陷入椅子内。
“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
她极为不悦,想把画像收起来,但一旦草草收起,模糊了这人的五官,还不得连累她再重画一张?
明遥没搭话,暗中将目光锁住画像里的男人……她的画功不错。
可是,她作画的表情冷凝又充斥着厌恶,却又不得不为之,画到最后,她的手都在发抖。
他当然不可能自欺欺人,她是因为想念他而把他入画。
他深受撼动,一点也不想看到她回忆的时候,是用这般咬牙切齿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