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深处,好似也有个人会有这样的小动作,尤其是……他在算计什么的时候。
“你很喜欢这个玉扳指?”她强装镇定。
“郡主凡事能想着我,我当然欢喜。”他很冷静。
“几日后,我进宫给皇上看病,如果一切顺利,我会请皇上给你撤销奴籍。”她强压下心中的骇然,看向那双闪耀着清冷光辉的黑眸。
他不说话,紧紧握着她的手,却察觉她手心一片寒凉。他本以为她说的为他抬籍多少带点缓兵之计和安抚人心的意思,可她的坦率,却令那异样的情绪再度蠢蠢欲动。
“如果你感激我,就替我看着这颗蛋吧,我回去睡觉了。”她将手抽出,不甚优雅地打了个哈欠。
明遥的脸上,终于有了几不可察的笑,也对,就算如今是北漠郡主,她骨子里就从来不是个大家闺秀!但那又怎么样?那些胆小如鼠的闺秀没一个不怕他的,都是些废物!但秦长安不一样。
对,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。
蒙沽文,他当然是看得懂的,只是——他不得不藏拙。
想到此处,他眼底的笑意摇曳晃动,喉咙溢出一连串的沉笑,这丫头可不是个吃素的纸老虎,精得很,他还不想太早暴露。
或许,他可以换个法子来帮她。
五日后。
皇帝寝宫内,皇帝服下了麻沸散,陷入昏睡,吴公公将他翻过身来,背上果然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瘤子。
半年前她为皇帝解毒的时候,瘤子只有黄豆大小,虽然解了阴骨散,但毒性却催发了瘤子的生长速度,还让皇帝痛的辗转难眠。
对她而言,只要救了皇帝,又能为她记上一笔功劳,有底气跟皇家人谈条件。
皇宫,也是她的战场。
秦长安脸上系着白面纱,打开药箱,取出以酒锦袍的利刃,素手压下,准确地切下第一刀。
旁边两个三十来岁的御医,眼看着她的面纱上溅上几滴鲜血,不由地面色微变。
枉费他们学了三十年医术,还不如一个女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