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蓝色马车,萧元夏坐在车内,车夫和侍从全都退到远处,门帘纹丝不动,她依旧无法看到他。
“四殿下怎么找到这儿来了?”她轻声问。
“我就不能来找你吗?”他温润的嗓音满是不平和愤慨。
秦长安抿紧唇,萧元夏既然惩治了沈家,这件事就该翻页了才对。
门帘后传出他满是痛楚的声音:“长安,在秦峰的军营里,为伤兵治疗的你,在星河下畅谈的你,早就在我心里挥之不去。如果没得这场病,我就不会发现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,我见不到你,但每日都对你心存愧疚……我应该早点让父皇赐婚才对。”
“殿下,我不想嫁入皇家。”她把话说开了,没有任何迟疑不决。
车厢内显然传出不小动静,门帘晃动,下一刻,他猛地掀开,跟她对望。
一个多月不见,萧元夏的俊脸清瘦许多,眼下一团多日没睡好的青黑,眼底尽是挣扎,他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臂,内心生出莫名的苦涩。
眼前的女子,长发只以锦绣发带扎着,眉目清明,面容姣好,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坚定果断,甚至那几分英气也着实吸引人。
她似乎更美了。
萧元夏于心不忍:“你在怪我?”
她不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臂上隐隐传来的痛感,仿佛没有感觉般地承受着。
许久,她才幽幽说道:“我认识殿下的时候,就清楚地知道你的身份。你是皇子,就算喜欢一个女人,也不可能只娶一个女人,你本性并不风流,可这就是现实……无法改变的现实。”
渐渐地,他松了手,面色略显颓然,一抹无力爬上那张憔悴的俊脸。“我喜欢你,北漠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让我这么喜欢你。”放弃她,他怎么舍得?
纵然秦长安对萧元夏没什么想法,但听到这么直接的告白,还是双眼蒙上一层热气。“殿下,你好好养病。”
见她那双眸子宛若被雨水清洗过一般,映照着他憔悴的容颜,他反而内心动摇,不能自已。
“长安,等我,有朝一日我必定能追上你。”
她垂眸一笑,长睫挡住所有过往带来的恍惚,再度抬眼的时候,眼里已经风平浪静,任凭天崩地裂也不改颜色。
“知音难觅,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,我都会铭记在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