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儿有件东西要给你。”
她低头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素帕,帕子里包着一根银簪,簪头用米粒大的珍珠镶嵌成一朵梅花,素净秀气,典雅大方。
“这个月,你刚满十五岁,要过及笄礼的吧。”他眼神温暖,风光霁月,俊秀无双。
陆青晚哑然地抬眼,心头一热,紧紧握住那支簪子。“我都没想到……那些是贵族小姐才过的节吧。”
但凡女子,满十五岁需隆重地举办及笄礼,需有男子送发簪,预示着成人,多半是父兄或长辈,讨个好彩头。
就连二哥,也没有问过她何时及笄——温如意只因为在酒肆中她的随口一句,就送给她这么一份珍贵礼物!
他望着她的脑袋,没有任何饰物,见她难掩激动反复摩挲着簪子,心一动,脱口而出。“我来帮你插上去吧——”
此话一出,陆青晚有些震惊,一个质子必须在夹缝中生存,他又是及其谨慎入微之人,小小的体贴更让她放大了无数倍。此刻满心暖流乱窜,好似某种莫名情绪,也在暗中萌生。
“公子回了南阳,失眠症也最好让大夫看看。”
他抿着笑,将簪子轻轻插入素髻,小小贝珠闪烁着光华,好似在她的发间长出一朵小花来。“你的香囊我每夜都用着,的确好入睡了。”
她笑靥如花:“我再多做一些香囊,那里头加了特殊的香料,是只有我知道的方子。我会放到周家酒肆初六师兄那里,你随时可以去取……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心意。”
温如意的眸子无声对准她,她这才看清他的瞳色有些浅,是琥珀色的,不像是墨黑的深潭要吞噬人一般。
“周家酒肆的药酒,是出自你之手吧,在京城名气不小,这阵子都卖断货了。”
陆青晚神态柔美,眼神熠熠生辉:“偶尔我也会做白日梦,哪天不再是官奴,行医经商,至少我有一技之长,绝不会饿死自己。”
“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,回到南阳后,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了。”温如意涩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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