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然开了语音,可没说几句话。
和殷果把吃饭的事敲定在两星期后的周六,就不再出声了。
“你要我和你聊天吗?”她在电话里问,“还是就连线,想我陪着你?”
“你随便说,说什么都行。”他回答。
这里太安静了,主楼没有宿舍,整座楼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这里。
两人有长达一年的异国恋培养出来的默契,经常晚上开着语音各干各的,时不时说上两句话,有时到入睡才会挂断。
殷果自说自话,告诉他,自己在收拾行李。
顺便概述到家后做了什么,还有外婆都说了什么。
他在听她说话。
因为开着免提,冷清的办公室显得热闹了一些。他想起那年,为了安安和教练们呛了几句,躲在这儿睡觉,第二天被老师盖在身上的大衣弄醒了。没睁眼,就听老师说:以后啊,学着怎么和人打交道,不要开口就呛。身正不怕影子歪,怕就怕世人一张嘴,人言可畏啊。
……
“我爸妈走的那天,”他突然说,“在追悼会上我没哭,不知道为什么,没想流眼泪。我弟倒是哭得挺惨的,家里亲戚为这个,背后说了我好几年。”
电话那边,她不说了,停了。
“今天你看着我,觉得奇怪吗?”他低声问。
***
当时她就看到了。全部家属和徒弟,他站在最后一个。所有人握手时都在哭,除了他这个最受宠的小徒弟,只有他是冷静的。
她能注意到,别人也会注意到。
听林亦扬这么问,她反倒是有些担心了,怕有多嘴多舌的在背后议论这件事。说好听了是悲伤过度,往难听了说,什么都有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