宓时晏锁了屏,把手机拽回兜里:“……没事,糖也别吃太多,睡前记得刷牙。”
他边说着,边坐下来,余光扫过电脑屏幕,发现年安没在看财务报表了,转换成一个页面,仔细看了看,发现是年太太卖惨的那个社交账户主页。
登时拧起眉头:“怎么又看这个?”
年安漫不经心地回答:“随便看看。”
宓时晏看着年安平静无波的侧脸,张了张嘴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……你不难受吗?”
年安唔了一声:“难受什么?”
宓时晏半天才吐出两字:“舆论。”
年安的模样看起来太游刃有余,仿佛什么都不在意,宓时晏却觉得也许并非如此,这个人总是习惯性把自己藏的太深,以至于他每次都看不透,年安到底是真的无所谓,还是装的无所谓。
宓时晏的注视太过炙热,以至于年安不得不再次抬起头,看了眼对方,两人在偌大的客厅里对视片刻,年安忽然冲他轻轻笑了:“想知道?”
宓时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甚至伸出一只手,握住对方,仿佛是在告诉他别憋在心里。
年安垂眸看了眼:“不介意。”
宓时晏一愣:“为什么?”
“习惯了。”年安抽回手,要笑不笑地说,“我要介意,你大概就不会坐在这儿了。”
“……”
宓时晏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等年安合上书站起身,冲他身上砸外套开始赶客时,宓时晏终于品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。
——倘若年安忍受不了舆论,那么他恐怕早就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。
宓时晏心中有一瞬的慌张,好像回到了当初在M国时,年安面色平静地将戒指塞进盒子里,还给他,波澜不惊地说他要离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