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狠?”年安一哂,“嗯,我狠,我都这么狠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?”
宓时晏哑着嗓音,声音染上委屈:“我没同意跟你离婚。”
年安顿了顿,凝视着他:“法院判决书没收到?”
“……”宓时晏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,“我不承认!”
年安好笑的看着他:“你又不是法律,你说不承认就不是了?”
宓时晏的心刹那间跌落谷底,他抓着年安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,脸上全是惊慌失措与难过,过往傲慢的模样消失匿迹,年安眸色微闪,最后语气平淡道:“回去吧,天很冷了。”
宓时晏眼睛里的难过更甚,他犟嘴道:“我不回去。”
“是吗。”年安拽开他的手,“那你继续站着,不过别站太久,这里好歹是我公司,要是冻出了人命很麻烦,那么再见。”
宓时晏:“……”
然而不等他说话,年安已经不做停留,大步流星地离开走上马路边,宓时晏回过神,连忙转身想追,然而他刚刚待得太久,此时两条腿都被冻得僵硬,等他好不容易迈出脚步的时候追上去时,一辆车突然停在年安面前,他拉开门,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坐了进去。
宓时晏咬着牙,赤红着双目,终于拔高声音冲扬长而去的车大喊一声:“年安——!”
寂静的黑夜里,沙哑的声音几欲将昏沉的天劈成两半,带着难以言喻的难过与撕心裂肺,以及被人抛弃在身后的孤独。
“年总……”驾驶座的秘书从后视镜收回视线,她忍不住看了眼年安,只见对方依然没什么表情,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,“我今天限号,麻烦你载我一程了。”
秘书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叹了口气,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。
她在之前年安离开年氏时就跟在年安身边,见过这人雷厉风行的模样,因此对于方才那般近乎绝情的行径,她也没感觉意外,就是有些说不出的闷堵。
有的人面上无动于衷,说不定只是悄悄在心里难受呢?
年安看着后视镜里的宓时晏,直至消失后,他才收回目光,靠在位置上揉了揉眉心,长吐一口气。
系统忍不住道:「好感度还没降低……」
年安睫毛颤了颤,什么也没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