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时庆则立刻被送入了江城陆军医院,进行抢救。
杨双是被日本人赶到的江边,等找到了路回到燕子居的时候,已经快要九点了。
他几乎转了半个江城,还差一点被日本人当街当成了靶子。
周围已经隐隐约约地传来了狗吠声,杨双快步穿过巷口大榆树下的阴影,回到了王安柔的落脚点。
但他没有马上推门,他看见了台阶上的血迹。
月光下,黑色的一点一点。
王安柔负了伤。
杨双扭头到墙角,找了一些烧白煤灰,顺着那血迹一直清理到了巷子口。感谢王安柔选择的这处渺无人烟的所在,做完了这一切,他才急匆匆地返回,擦拭掉了门扣上的一片黏糊糊的痕迹,然后推门关门,脱了衣服直奔了二楼。
王安柔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鲜血已经殷红了雪白的床单,触目惊心。
杨双两步飞奔过去,只见那一张苍白的脸上,眼睛紧紧地闭着,她的一只手捂住了右胸上方,鲜血正是从那里渗出来的。
“表姐!”杨双声音颤抖着,他想小心翼翼地喊醒这个晕过去的女人,可是这显然不行,王安柔半点反应都没有。
杨双只好自己动手。
他挪开了那只无力地想要挣扎的左手,从腋下掀开了她身上穿着的一件朴素的布衣。王安柔的右肩窝往下,右胸往上,有一个血洞,随着她微弱的呼吸,正在汩汩地淌血。
杨双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,随手抄起了王安柔的一件棉布衣压在了上面,“表姐!”
他一个人不行。
这需要手术,不仅需要手术,还需要以最快的时间进行手术。
但他没有点这个技能,看见那伤口,他完全麻爪。
“表姐!”杨双急了,一巴掌扇在了王安柔的脸上,“啪”一声响。
他从来没有这么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