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阿予的习惯。
她不擅长表达，每一次离开前漫长的注视，既是在告别，同样也是希望母树和父亲能在自己眼里停留的更久一些。
察觉到阿予的视线，沈瑜希拂过光脑的手顿了一下，他对视线很敏感，从以前开始他就清楚阿予的习惯，只不过从没有理会过。
因为他清楚，就算不回应阿予，阿予也不会让计划出现问题。
只是这一次，看着阿予离开，沈瑜希突然想到了戚朝，他缓缓出声道：“阿予，你过来一下。”
正准备离开的阿予停了下来，眼神有些疑惑，她走到父亲的面前，将海军帽摘下，微微低下头，白发从肩头垂落，“怎么了，父亲？”
话音刚落，微凉的掌心附上自己的头顶，阿予脊背一僵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父亲在揉自己的脑袋吗？
阿予有些失神，怀疑自己可能出现了某种幻觉。
沈瑜希见状，淡淡地收回了手，指尖重新附上了光脑屏幕，他温和地笑了笑道，“辛苦你了，等这一段时间过后，我会让莫斯和阿骨接替你和赤妖。”
“好的。”
阿予勉强从激动中回神，她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，只是握紧的拳头泄出了几分兴奋，话也多了一些：“父亲，我和赤妖不辛苦，能为父亲做事，我们两个都很开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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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瑜希蓝眸含笑地看着她，轻轻点了点头，仿佛是在肯定阿予的话，等阿予的身影消失后，他的视线才落到了自己的手心。
若是在以前他不可能做出这事。
沈瑜希清楚自己是受到了戚朝的影响，他的手指张开又合住，蓝眸逐渐暗了下来。
他并不讨厌自己这样的变化。
或者说，因为这样的变化并不会影响计划，所以沈瑜希暂时可以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