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杀得却都是作恶多端的富人。
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,这些人都死有余辜,倒不值得同情。
熊飞虎从来没杀过穷苦人。
白弥勒曾让其带队灭了土关垭,被他断然拒绝。
因其能为山寨创收,白弥勒倒也没有为难他。
既然他对山茅有恩,又并非十恶不赦之人。
倒不是非要赶尽杀绝不可。
杨墨拎着刀,一步步走向熊飞虎。
熊飞虎身旁的几个喽啰都吓得连连后退。
眼神惊惧的盯着半空。
他们差点把杨墨当成了妖人,以为他能召唤石头阵。
熊飞虎座下那匹夜照狮子白却出奇的安静。
双眼温顺的瞪着杨墨,似乎能够感知到他平和的心境。
杨墨走到马头前停下。
调转虎头刀,将刀柄伸向马上的熊飞虎。
城头上的山茅紧紧盯着这一幕。
手心里暗暗为先生捏了一把汗。
这要是熊飞虎接过大刀,突然暴起,一刀就能将先生劈成两半。
熊飞虎骑在马上,斜眼俯视着杨墨,伸出左手握紧刀把。
一提虎头刀,刀面在半空掀起一股劲风,刀把已经到了熊飞虎右手。
“你就不怕某一刀砍了你?”
“怕,当然怕,可我更怕你弄坏了我的铠甲,弄伤了我的宝马。”
杨墨伸手摸了摸马鼻子。
夜照狮子白乖巧的蹭了蹭他的肩膀。
“哈哈哈哈,先生果然非同一般人。”
熊飞虎爽朗大笑。
利落的将虎头刀丢给了身旁的喽啰。
翻身下马,伸开双臂道:“卸甲!”
他身上这套甲穿戴烦琐,自己很难脱得下来。
身后两个喽啰还以为听错了。
直到二当家回头瞪了他们一眼,他们才赶紧上前来,帮二当家把明光铠卸了下来。
熊飞虎亲手把甲胄折叠整齐,恭敬的放在了杨墨脚下。
“这夜照狮子白,从来不让生人靠近,今日在先生手下,竟如此温驯,可见此马本就与先生有缘。”
熊飞虎一双虎目中透露出难得一见的深情,像抚摸心爱女人的秀发一样,抚摸着爱驹的顶门。
“既然先生爱此二物,就都拿去吧!在下今日输得心服口服,只求先生放了活着的这几人,在下自愿引颈就戮,请先生动手吧!”
熊飞虎说完,推金山,倒玉柱,扑通一声,单膝跪在了杨墨身前,伸出了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