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墨随口问道:“嫂嫂不是本地人?”
山茅笑道:“贱内是小人从土匪手里救下的,本是江夏人。”
杨墨这才恍然,跟着山茅进了屋子。
山茅的家里,真可谓家徒四壁。
跟杨墨过去的生活没什么两样。
这也是南嶂县乃至整个大胤百姓生活的真实写照。
他们整日挣扎在饥饿的边缘,用尽全力,才能在这个世道保住性命。
山茅家里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凳子,不得不去邻居家借了几张。
妇人又拿出了家里仅剩的一点粮食,给大家做饭。
“小山兄弟,村子里严防死守,是有匪祸吧!”陈武首先开口。
这一问,山茅立刻打开了话匣子。
“这里离赤峰岭只有五里,岭上的土匪时常来祸害村民,欺男霸女,无恶不作。”
“自从我回来后,跟他们干了几场硬仗,双方各有死伤。后来青壮越打越少。”
“老人又不愿走,也没地方可去。只能是打得赢就打,打不赢就躲到山里。等土匪们走了,咱们又回来。”
“经过这几年,后山的几十亩薄田大都摞了荒,也没什么油水可捞了,土匪们也就来得少了。”
“说句不中听的话,你们要是再不来,村里人都要饿死了。”
杨墨听了这话,心里一阵黯然。
故土难离,朝廷又限制百姓迁徙。
即使他们真走出去,外面兵荒马乱的,这些人也是九死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