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智胜捊了捊颏下短须,笑意更浓。
杨墨倒抽了一口冷气:“姚老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是说我顶撞了安抚使大人,他反而心里高兴不成?”
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你随我来。”
姚智胜卖了个关子,引着杨墨来到一处院落。
熟练的打开房门,把杨墨让进了屋子。
这里正是他在府衙的住处。
给杨墨倒了一杯茶后,他才不紧不慢的说道:“你说的没错,你刚才的行为正合了安抚使大人之意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杨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难道自己当面顶撞了吕文德,正是吕文德想要的?
“安抚使大人已经下令释放猛军俘虏,归还战利品,还要开放白河口榷场,以安抚猛兀儿人。”
姚智胜一口气说完,端起茶杯假装喝茶。
眼睛却盯着杨墨的脸,充满期盼。
果然没让他失望,杨墨听了这话,一脸的费解。
“哈哈,哈哈哈哈,”怒极反笑,杨墨连连摇头道,“昏官,昏官啦,愚蠢至极!”
“先生慎言!”姚智胜吓了一跳,赶紧跑过去掩上了房门。
“你以为安抚使大人昏庸无能?其实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!”
“小先生可知,在我大胤漫长的疆界上,猛兀儿人分别于三处与我朝形成对峙局面?”
“其一在西川,其二在荆襄,其三在江淮。”
“如今,猛兀儿人集结重兵在西川一带,安抚使大人是担心祸水东引啦!”
“激怒了猛兀儿人,万一让他们把荆襄定为了主战场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吕家的势力主要集中在荆襄一带,这无疑是合了朝中其它家族的心思。”
姚智胜颇为无奈的叹息道:“先生现在明白了吧?”
“哼!”杨墨冷笑一声,连连摇头,“恐怕安抚使大人越想躲,反而越是躲不过。”
“襄阳乃四战之地,加强守备理所当然。咱们正是要在此打怕了他们,他们才不敢进犯此地。”
“如果就这么任由猛兀儿人渗透进来,等到真开战的时候,恐怕安抚使大人才悔之晚矣!”
姚智胜点头如捣蒜:“先生所言自然不差,这也正是老朽与侯爷担心的。”
“侯爷曾力劝国公加强襄阳守备,才最终说服国公答应让他官复原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