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他还跟姚智胜打赌,秦修德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反应。
杨墨认为,秦修德肯定不会这么爽快。
至少会跟郑仕弘讨价还价。
或者阳奉阴违,表面答应,背地里却暗自拖延。
反正不会让工程这么顺利的进行。
姚智胜却说,秦修德一定会如数送来竹木料,并且动作还会十分迅速。
老头儿的预言当天就应验了。
这让杨墨即惊又喜。
惊的是姚智胜的算无遗策。
喜的是姚智胜头一步都算准了,后面多半也能应验。
要是能把二当家钓出来,那可就太划算了。
他一边继续向郑仕弘催要竹木料。
一边让张顺带信给黄家营的那位堂弟张贵。
叫他近期密切注意黄天荡那伙水匪们的动向。
三天之后,当他第三次向郑仕弘催要竹木料的时候,就连郑仕弘都火了。
郑仕弘虽然怒火中烧,却不敢当面折辱杨墨。
毕竟杨墨现在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他只是让周师爷来劝告杨墨,不要对秦修德逼得太狠。
就连郑仕弘都看得出来,杨墨这是有意在针对秦修德。
可秦修德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派人送信去黄天荡,让他们如数送来竹木料。
就在杨墨以为,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时。
当天下午,河上却忽然来了一只渔船。
这只渔船直接驶进了内城,在宣乐坊门前停了下来。
渔船上的人径直进了宣乐坊,找到得月楼住了下来。
还主动点了一位姑娘服侍。
任何人都以为,这只不过是个江湖嫖客,憋不住要来县里快活。
却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县城的空气中酝酿。
当晚,当杨墨回到得月楼心柳姑娘的闺房时。
心柳立刻就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。
杨墨道了声谢,就让心柳打开房门。
门缝里立刻闪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,是个长相粗糙的汉子。
一张圆脸埋在络腮胡子里,脸上却是一团和气,并无凶戾之相。
这人穿着一身青布直裰,敞着怀,大肚皮挺得老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