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继续淡淡的道:“没有薪水给你,但我的钱都是你的。”
慕姿笑,那笑也不是刚才的笑了,轻懒,还有几分幽远的叹息,“可是我这十年都在学怎么做慕副总,也习惯了做慕副总,根本不知道全职太太应该怎么做呢。”
男人的声音温柔而蛊惑,“那就什么都不做,只要暮太太高兴,也可以做个无所事事的贵太太。”
慕姿看着他,轻笑着道,“你可真会哄女人啊。”
他勾着唇,“要追你,总得了解你。”
“可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还想?”
“我也觉得一段时间不工作你就会觉得骨头痒,但是……”他一双眼睛眸深如海,像是生生要将她溺毙,偏偏嗓音是与之不符的淡然,“你因为我才走了这条路,如果你连年少时的梦想跟爱情都注定要丢,那我总要让你尝一尝如愿以偿的滋味,才不枉你曾经爱我一场。”
那声音低低沉沉,情绪全部敛入深处,似只是淡淡陈述,可终究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,全部扣入她的心底,像无数颗石子投入原本的湖面,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。
池暮没出声
,甚至连原本急促而沉重的呼吸都消匿了声息,所有的暧昧都沉淀了下去。
她微微低着头,手指无意识的攥着他身上的浴袍,似乎有些不在状态的怔愣。
他屏住呼吸慢慢的靠近了她,维持着这薄薄的距离,在过了大概十多秒后,她没有对此作出什么回应,于是他一点一点的,将自己的薄唇贴了上去。
逐渐的碰触,到浅浅的亲吻,最后辗转至深吻。
一夜旖旎。
到最后她自己都不记得,是怎么迷迷糊糊的被那男人哄得解开了绑着他的领带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。
池暮是幽暗清冷的晨光中突然惊醒过来时,跟这段时间一样,惊醒后会有半分钟的时间陷入还没有适应的陌生跟寂静之中。
好似自己走入了一场荒芜的梦境。
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感官就先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不同,他条件反射的偏头看去,不期然就看到了一张女人的睡颜。
她靠在他的肩头,安安静静的一张脸,白净而柔软,没有冷淡,毫无防备。
他就这么看了会儿,跟着支起身子准备起身,然而大脑突然就一阵猝不及防的眩晕袭来,他反应敏捷的扶住了自己的
脑袋,可眼前的一切仍然模糊不清。
他用力的摇了摇自己脑袋,本能的想用这样的方式恢复视线的清晰,可等他再睁开眼睛时,眼前的景色已经发生了变化。
就像是电影里不稳的镜头,断断续续,摇晃不清。
但他还是从这画面里看到了他自己,也看到了慕姿。
也是差不多一个这样的早晨,仍然是这间卧室,甚至连床褥都是喜庆的红色,他早上起来,不习惯的发觉自己身边躺了个女人,像他方才一样,只是眉头紧锁,皱眉盯着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儿,比现在更年轻的脸上没什么喜怒,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,然后就掀开被子准备起床了。
大约是他的动静吵醒了身旁的女人,然后慕姿也醒了,她那时同样是短发,只是整个人都比现在稚嫩了许多,虽一眼看过去好像很镇定,但多扫一眼就能发现她的无措跟局促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,眸底是根本掩饰不住的羞赧跟期待,脸颊覆有薄红,抿着唇几度想开口,但可能是太紧张了,紧张到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。
只是画面里的那个男人,并没有注意这些,他只是在察觉到她也醒了之后,淡淡的问了一句,“吵醒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