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蛮应了一声,径直进了卧房,踢掉软鞋便上了床榻。
竹香知她疲累,将床幔给她放下,一边又忍不住嘀咕开口:“郡主从汴州跋涉而来,不就是担心王爷,如今怎的又不和王爷同房?”
床幔放下,光线暗下来。
阿蛮只觉再不能抵挡困意,含糊着撒娇:“我的好香香,你且先去歇着,我困得很了。”
竹香哪里经得住,也不问了,又很是心疼地将被子给小郡主盖好,才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卧房。
萧誉喝了药汤,在阿蛮娇声软语中,被哄着应了下来要好好休养,又迷迷糊糊地在她恳求下,睡了一觉。
他近几日从昏迷中醒来,确实日日去校场,身体有些受不住,如今这样一睡,再醒来,就觉得精力充沛。
天色已晚,暮色四合。
床榻上,只有他一人。萧誉一时竟以为阿蛮从汴州赶来,不过是自己臆想。
他猛地起身,抬手揉揉额心,脸色阴沉,高声喝道:“来人!”
守在门口的仆妇即刻进屋,跪于门侧。
萧誉眼神凌厉,声音冷淡:“王妃呢?”
仆妇不敢隐瞒,如实应道:“王妃在次卧休息。”
知道刚刚一切不是自己臆想,萧誉脸色缓和下来,但不过瞬间,又难看起来。
她竟没有和自己同屋。
仆妇本就战战兢兢,如今不等王爷询问,主动开口:“婢去请王妃过来?”
她说着,小心抬头,想要打量王爷神色。但只一眼,她就迅速低头,浑身发颤,王爷神情难明,戾气森森。
萧誉起身,无视瑟瑟发抖的仆妇,冷着脸直接朝次卧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