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学文的手臂揽到她腰上来的时候,沈言用了最大的力气,双目赤红嘶吼出声:“滚开。”
但也只是她自己感觉,她用尽了力气在嘶吼,实际上她发出来的声音,连她自己听起来都微弱不已。
曲学文就挨在她的身边,可他的声音却显得遥远至极,沈言只觉得恍惚,听到的看到的一切,都不真实得像是在做梦。
这两年来,她没少做过噩梦,比这更糟糕更可怕的梦,都多了去了。
这一刻她无比渴望,在下一刻,她就会从梦里惊醒过来。
她明明是跟墨泽江一起过来的,所以一定是因为她在做梦,他才会突然没见了踪影,不能赶过来救她。
沈言想抬手,用一只手去掐另一只手的手臂,想让自己从这场噩梦里醒过来。
脑子里一道声音在拼命叫嚣:“醒醒啊,你快醒醒!”
可手也抬不起来,整个人绵软得像一滩烂泥,她的力气开始像是被抽空了,身体的重量,慢慢全部往揽住她的曲学文身上压过去。
曲学文揽着她一直进了电梯,看她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倚靠,声音愈发得意:“嫂子,别这么心急啊,我们有的是时间,可以慢慢来。”
沈言慢慢消退下去的意识,在听到这声音时,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,整个人控制不住一个激灵。
她竭力让身体靠向旁边的电梯墙面,想借助一点支撑,离开曲学文身上。
刚用力将身体挪开一点,曲学文满脸嘲讽地伸手,将她的身体再次拨弄了过来,拖长的声音讥讽不屑:“好了,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沈言不太确定,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,又是因为什么,但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东西,也只有那瓶红酒。
逃是逃不掉了,她现在脑子里如浆糊一样发空,要想什么对策,也是不可能了。
她只是仍有些觉得不甘心,分明曲学文也喝了那红酒的,而且他也喝了不少。
那瓶子里剩下的那些红酒,后来他全部喝掉了,似乎是就为了向墨泽江证明,那酒确实没问题。
她出声:“那酒有问题。”
电梯在往上的一个楼层打开,这一层是酒楼的客房层,明显比下面吃饭应酬的那些楼层,要清净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