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泄愤骂了几句,回应她的是沉寂无声的卧室,冷冷清清的。
她眼泪不自觉就下来了,好像白天在医院时,曲学文抓住她手腕,拇指指腹摩挲着她手背的那种触感,现在都还像脏东西一样,黏在她的手上。
她低头看向自己发抖的那只手,胃酸猛地就往喉咙口冲上来。
她急步进浴室,打开洗手台的水流,反复一遍遍搓洗自己的手。
水是冰的,手洗得发白再又发红,她突然觉得不止手冷,心都快要冷透了。
卧室门外,敲门声开始响起。
墨泽江担忧的声音传进来:“小辞,你开下门,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。”
沈言没吭声,将手洗了很多遍,又拿了衣服,进浴室洗澡。
门外墨泽江眉心紧蹙,敲不开门,他才有些责备地问跟上来的小李:“怎么回事,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小李应声:“太太她今天情绪本来一直都不差的,后来下午在医院那边碰见了曲先生,我当时在门外车里等她,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。
只后来进去的时候,就看到太太面色很不好看,曲先生还站在她旁边,大概是,说了什么惹太太不快的话,或者……”
小李声音有些欲言又止,还是直言了:“或者,是曲先生做了什么?”
墨泽江面色紧绷着:“多半是胡说了些什么,我姨妈过世得早,他自小没人管,说话没大没小的。
做什么倒应该不至于,医院里边人多的是,他耍耍嘴皮子就算了,还不至于敢动手没轻重。”
小李本还想说,查查医院监控不就知道了。
但感觉这样多少有点小题大做,可能会让墨泽江很不高兴,还是忍着没说了。
这样一闹,沈言接连一两天下来,都没再跟墨泽江说上几句话。
小年那顿饭她也不打算去吃了,想着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,反正就是不想见曲学文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