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澜到底是等不及了,出现在了病房门外。
但她并没有出声叫江愉辰,只是面色很温和地在外面耐心等着,看起来是很知书达理的模样。
沈言看过去,感觉在这个女人身上,看到了过去那个沈言的一些影子。
过肩微卷的长发,浅色系温暖的大衣,似乎化了淡妆的脸上,又还有意无意保留了几分病态的苍白柔弱。
别人气色不大好的,会多少涂点唇膏掩饰一下,但她涂了很淡的眼影和粉底,唯独有些泛白的嘴唇上,没涂东西。
她在装,装成那个她认为已经死掉了的人,江愉辰看不明白,沈言看得明白。
当然江愉辰到底看不看得明白,沈言也无从得知。
注意到沈言看向外面的视线,江愉辰很快回身,也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陈澜。
江愉辰将病历本合上,跟沈言说话:“抱歉,那就先这样。我还有事,下午不会在这边,你有事按呼叫铃,找护士或者王医生就好了。”
沈言笑应:“好,那江医生先去忙。”
江愉辰站在床边,多看了她一会:“冉小姐刚刚答应说,给我女朋友签个名。”
他说着将陈澜叫了进来。
陈澜立刻有些不自然地开口:“我才认出来,您就是冉辞冉小姐吧?
我特别喜欢您的作品,听说大名鼎鼎的凌安曼大师,还是您的师父,您真让人羡慕。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,要您一个签名。”
她嘴上说着,却一个作品的名字都说不出来。
沈言从包里拿了一张画出来,这画本来是带过去给凌雯的,凌雯选了另外一张,这张画沈言就自己又带回来了。
沈言跟江愉辰借了签字笔,将名字签在了那张画上面,递给了陈澜:“我这里也没别的纸,陈小姐能喜欢也是我的荣幸,这画你要是不嫌弃,也一起送你了吧。”
她的画没有随便送人过,但江愉辰不能算别的人,他可以说救过她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