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泽江的病房里,沈言手里正拿着一只装好了水的花瓶,在将换回来的一束剑兰插到花瓶里去。
明叔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她本来是打算自己接的。
但墨泽江看她腾不出手,主动帮她接了,再帮她拿着放到她的耳边,让她不用放下手里的花,也能照常打电话。
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,沈言也没有执意拒绝,就任由墨泽江帮她拿着手机,她接打电话。
大概也是想要证明,如今那个男人做任何事情,确实在她这里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。
无关紧要到,哪怕只是打断她插花,也不能。
那边明叔替傅星寒约见了她,听到她同意后,很快挂断了电话。
隔得近,墨泽江从手机里隐隐约约的声音,和沈言的答复声,不难猜出那边的人是谁,又说了些什么。
通话结束了,花也插完了。
沈言将花瓶放到床头柜上,似乎刚刚那场通话,并没有对她造成丝毫的影响。
她神色自若地开口:“刚刚那菊花真的是我拿错了,还有我说的那几句话,你别放在心上,我该跟你道歉。”
至于说的话,自然是之前进病房时,她说司烨告诉她,墨泽江快要死了。
墨泽江递了纸巾给她,让她擦擦手上的水渍跟花粉。
他声音是一贯的温和,倒似乎这两年过去了,什么都没有改变过。
“我知道,不用道歉。倒是昨天上午在酒楼走廊上,是我冲动唐突了,我该跟你道歉。”
沈言回想起昨天上午的事情,都还觉得有些心有余悸,很是不自在。
当时墨泽江将她抵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,身后是几十层的高空,那种恐惧感,她现在都还能感受得很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