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刺激让沈言的情绪更加糟糕,但同时也让她一时做不出真寻短见的决定。
是啊,她的命是江愉辰的,她凭什么想死,凭什么跳下去?
她身体几乎是瘫靠在了护栏上,不受控制踉跄了一下时,身体差点往栏杆外面栽了出去。
司夫人急红了眼,一时没忍住差点冲了过去,一旁司董事长立刻拽住了她,压低了声音:“不能过去,别让她冲动了。”
沈言的面孔在夜色里哆嗦得厉害,她眼底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倾泻而出,再是含着很深的无助,仔细看着墨泽江:
“可我不愿意拿着他的命去活着,我不能啊。江家会恨死了我,舆论道德也一定会嫌恶我。
最重要的是,我接受不了,这样时时刻刻感受一个不该属于我的东西、鲜活地存在我身体里的感觉,我真的没有办法受得了。”
她抬手将手指用力抓进头发里,用了极大的力道去抓挠甚至是撕扯自己的头皮,恨不能在头上抓出一个窟窿来。
想将那些痛苦的感知和意识,将那些时时刻刻存在的可怕的声音,全部从脑子里抓出去。
头皮上被抓挠出了血,传来尖锐的刺痛,她整个人像是真的疯了,又笑又哭,头顶有血流到了眉眼上来,整个人神志恍惚情绪失控的状态,不忍直视。
她声音越来越低,像是自言自语:“可我真的疼,我怕极了那颗心脏在跳,可那声音一直都在我耳边。我睡不着,也冷静不下来,以前心衰竭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么疼。”
她顿住了声音,寒风如刀一般刮在濡湿的脸上,寒意刺骨。
许久后,她颤声开口,声音里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,而是对彻底解脱的期待。
“墨先生,你不知道,我现在真的好想死。我好像走到了一个死局里了,这么长时间怎么想办法都走不出来,我现在不想再想办法了,他死了,我也好想死。”
墨泽江掌心紧握,他听不了她这样的话,可现在眼睁睁看着她站在生死边缘,他却感到格外无力。
他走近不到她身边去,事到如今更加走不到她心里去,她心里留下的是死结,旁人除了看着,几乎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她抬脚,一只脚迈上了天台边缘的台阶,乞求地看向身后的人:“求你们了,别说我不能死好不好,别说我不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