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星寒并没有注意到白子瑜面色上的怪异,只回想着沈言刚刚的情绪激动:我在想,她会不会有什么心理方面的问题,诸如臆想症或者被害妄想症之类的?
她不可能得绝症,我更不可能亲手害死我跟她的孩子,会不会是流产的事情,导致她情绪起伏过大,再出现的问题?
白子瑜将沈言的几张检查单递给他:她目前确实有一定程度的抑郁症,抑郁症患者偶尔情绪过激时,确实可能存在意识不清胡言乱语的时候,也可能会有自残的倾向。
至于流产的原因,是因为她心脏病需要持续吃药,孕妇不能吃药,所以医生考虑到她的身体,建议放弃了孩子,你签了字。
傅星寒蹙眉:难怪,她总说是我害死了孩子,原来真的是我签了字。她还以为自己有绝症,有时间我得找心理医生,跟她好好沟通沟通。
白子瑜一言难尽地看着他,试探着开口:也可以。不过如果,我是说如果啊,沈言说的她得绝症,和你害死孩子的事情,都是真的呢?
傅星寒片刻的迟疑都没有,显然也很排斥他这样的假设:不可能,她的心脏病一直有定期检查,病情一直还算稳定,药物也一直有按时服用。
就算人的身体,能在一朝一夕之间突然发生变化,疾病是谁也预料不到的,但至于我害死了那个胎儿,那怎么可能?
他很笃定地又重复了一遍,似乎是急于证明什么:无论换成任何一个男人,都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。
白子瑜沉默了,确实无论换成哪个男人,都难以做出那样的事情。
但他傅星寒,曾经却确确实实做到了,大概也只能说,他当时的心狠,真的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。
对于现在的傅星寒,跟他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了。
白子瑜起身,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沈言,叹了一声:你就祈祷你自己永远都不要想起来吧。
只是哪怕这样,他傅星寒在自己的世界里,也沉浸不了多久了。
毕竟沈言剩下的时间摆在这里,不到两个月的时间,稍纵即逝。
傅星寒蹙眉起身:这话什么意思?
但白子瑜没再回他,留了些药在这里,就直接背着医药箱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