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到了什么:不过你的心脏病也确实耗了太多年了,虽然一直不严重,但现在既然要怀孩子了,孕期吃药很不方便,是该想办法好好根治一下。
沈言情绪迅速失控了起来,但她声音一字一顿,还是说得很清楚:我的意识很清醒,我要死了,以前你不放过我,现在你装傻照样是不放过我。
至于那个孩子,那是你亲自签字害死的,你害死自己的骨肉,却口口声声要为另一个女人养肚子里的野种,说要视为己出。
傅星寒,你不过是不敢面对,自己做过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,所以现在才索性装失忆装傻吧?可你做过的就是做过,永远也改变不了一星半点。
她伸了另一只手过去,突然握住了傅星寒的手腕处。
在他面色一时愣怔时,她将刀柄放到了他的掌心,再抓着他的手,将那把刀子抵到了自己的小腹上。
傅星寒你看,他以前就在这里,你说得对,他现在本应该六个月大了。
可四个月前,你就像是这样,拿着刀子一刀刺了下去,他有心跳了,可他却被你杀死了,连挣扎一下都来不及。
傅星寒面色里浮现恐惧,他不知道为什么,记忆里明明完全没有沈言说的这些事情。
可当她云淡风轻说出这些的时候,那种恐惧感却那么清晰深刻地,出现在了他的意识里,就像是身体的本能。
他摇头:阿言,你生病了,说胡话了,该让医生好好看看。
他有些失神,甚至没有意识到,自己手里抓着那把水果刀,手被她握住,刀子抵在了她的小腹上。
沈言手上突然用力,那把刀朝小腹刺了下去,她看着他笑:傅星寒你明明也杀过人啊,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了,你也杀了我吧。
傅星寒猛然回过神来,因为那种无来由的恐惧,他面色泛了白。
他有些呼吸不过来,意识抽回再迅速将手里的刀子用力收了回去。
沈言看着他仍是笑:你不是失忆了吗,不是什么都忘了吗?你看你的意识明明还记得啊,不然你在紧张什么,你怕什么?
傅星寒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那么慌,着急起身,再出厨房将水果刀锁进了抽屉里,这才折返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