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告诉你,离婚的事你想都别想,哪怕你只能活一天了,你也只能是我的妻子。
哪怕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,我也一定会在你的墓碑上,刻下我妻子几个字,什么消失得无影无踪,什么骨灰撒入深海,你想都别想!
沈言眼睛酸涩得厉害,如今听到他这样的话,她一颗心早已经凉得没有半点感觉了。
她失笑:十年了,傅星寒,我掏心掏肺对你整整十年,还不够吗?
傅家最差的佣人,一个月工资也有两万,当初你车祸昏迷一年再瘫痪一年,佣人工资全部翻倍,我照顾你两年,算工资也差不多一百万了。
她有些说不下去,但还是强撑着有些发颤的声音,让自己说完:一百万,几乎是傅家为我弟弟支付过的医药费全额,当是我还了。
至于我奶奶花过你的钱,我花过傅家的钱,从我为你献过的那么多次血里、为傅氏付出过的那么多,和那些年照顾老太太,也足够还清了。
她说着说着,眼睛红得厉害,目光空洞:你说我欠傅家的,说我理应伺候你。
可傅星寒,我早已经不欠了,我还清了。我大学做兼职,高中也在网上画画挣钱,我学费没花过傅家的钱。
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,可说起那些,还是有些为自己感到不值和不甘:
我从不买奢侈品,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是花的自己挣的钱,欠傅家最多的也就是吃过的几颗大米。
我到底还欠了什么,你告诉我,我到底还欠了你、欠了傅家什么?
这么多年来,沈言是第一次说这些话。
傅星寒回想起这十年,才发现真说起来,是傅家欠沈言的更多一些。
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他发现他真的没有多少筹码和底气,来质问和逼迫沈言什么了。
可他不能放她走,他怎么可以?
事到如今但凡他一放手,她下一刻就可以跟墨泽江离开,从此他或许就真的找不到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