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俯身,卷起自己西裤的裤腿。
这双腿早已经康复了,只是小腿上一道长而深的疤痕,一路延伸过膝盖,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失,仍是清晰可见。
他记得那时候他还坐在轮椅上,沈言每次看到这道疤,都会心疼得不成样子。
是不是因为他的腿好了,所以他们之间才变了,所以她才走了?
他抖着手拉开了茶几下的抽屉,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水果刀。
想到了什么,他又着急起身出去,将之前坐过的轮椅搬了过来。
如果两年前那个轮椅上的傅星寒回来了,那两年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沈言,就一定也会回来了。
想到这里,傅星寒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,再没有片刻迟疑,将水果刀沿着那道疤痕,用力地很深地刺了下去。
疤痕被划破,鲜红的血液沿着腿迅速滑落下去,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氤氲开来。
傅星寒觉得不够,这样的伤还远远不够。
他将刀不断往下压、往里抵,直到地面上留下越来越大的一摊血迹,连地毯也吸收不干净了,血水漂浮在了一片狼藉的地毯上。
失血过多后的眩晕感开始袭来,他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满意的表情,身体紧绷着,吃力地撑住轮椅扶手,让自己的身体坐了上去。
他将轮椅推向床边,抖着手满目哀求地去抓沈言的手:我的腿受伤了,你再看看我。
被他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响起,是林嘉月打过来的电话,一遍遍不断地打。
傅星寒想起来什么,伸手将手机拿过来按了接听,开了免提。
那边林嘉月急切慌乱的声音:星寒哥,我在南苑外面,我很担心你,你让我进来看你一眼好吗
她话音未落,傅星寒抓紧了沈言的手,打断了她的话:分开吧,我们不合适。
林嘉月从来没有料想过,他有朝一日可以这么绝情。